我想,也許是因為我替紀晨擋了舒恒這用力的一擊吧,所以他才會對我有一點點的不同吧!
連寧可都說,他對紀晨是不一樣的。
不過好像,他對任何人都是謙和有禮的吧,唯獨對我才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我無奈的笑了一笑。
四處張望著,醫務室內外並沒有看見紀晨的身影。
舒恒和舒言一直的站在門口,他們都背對著我,我看不清他們的表情。
但是我可以猜測得到,一定很難看。
我清楚的明白,今天舒恒的那一擊不是因為我,而是紀晨。
他的動機很是明白,他和顧北一樣,將紀晨當成顧晨了。
我著時的敬佩著舒恒的記憶力。
小時候,我們見麵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他能夠在長達八年的時間裏記得顧晨的模樣,應該是與我有著同樣的心情吧!
就連我在流班裏再一次見到已經十六歲的他,也沒能第一眼就將他給認了出來。
他倒是好,眼力好得讓人咋舌。
“陸枳於!”見我沒有說話,江裔繁叫起了我的名字。
“謝謝江校長關心,我沒事了!”我彎下身子去穿鞋子,卻被寧可搶先將鞋子搶過去了。
“老佛爺,你坐著就好,這樣的小事,讓我們來就好了!”
“寧可,我真的沒事!”看著寧可正打算在大庭廣眾之下要為我穿鞋子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我們走的近,關係好,但是我這麼健全的人讓她給我穿鞋,算什麼啊!
我直接打著赤腳站了起來。
“行,你給我坐下去。”寧可一把又將我給拉過去坐好,然後將鞋子還給我。
“寧可,紀晨呢?”
“她沒事吧!”
我一邊穿著鞋子,一邊問著。
不隻是舒恒和舒言對這個和“顧晨”神似的紀晨充滿的恨意,我本人更是對她充滿了興趣。
在我的認知裏應該沒有紀晨這麼大年紀的姐姐或是妹妹。
與其說紀晨很想“顧晨”,不如說是紀晨的模樣,很像我媽媽。
她們不光長的很像,同樣還都姓紀,不免讓我有了想要去了解這其中的關係衝動。
小的時候,大家都說,我是被媽媽刻了模子出生的。
我和顧淮一點都不像。
性格,五官,行為習慣…
幾乎找不出任何一點能與他相似的地方。
所以薛甯才會去給我和他做親子鑒定,然後他才對我被拐賣的事情不上心,才會狠心的將我遺棄。
導致我變成了現在這個連我自己都不認識的模樣。
現在的這張臉,盡管跟個我快四年了,我卻對“它”陌生的很。
五年前,我遠在千裏之外的的好友突然打來電話,說是分娩在即。
她是我在昌平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也是我在離開桐市以後,第一個願將她視作親人的人。
她比我大六歲,我一直都叫她瑩姐姐。
她也是孤兒,卻和我不一樣。
我是不能見人的醜小鴨,她是夜店裏美麗的白天鵝。
她有很多很多的追求者,卻沒有一個是她看上的。
她告訴我,她不信愛情,不信男人,
可是後麵,她毀在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身上。
那隻是她的一個客人。
她有很多客人。
多得我數不過來。
可是突然有一天,她突然告訴我,她要走了。
她說,她懷孕了。
有一個人,說不在意她的過往,說要娶她。
她還說那個男人很好,讓我祝她幸福。
我沒見過那個讓她動心的男人長的什麼模樣。
她走的那天,我因為打架被送去了警察局,沒能去送她。
再見到她的時候是在宣城的一個小診所裏,我去遲了一步,她因為產後大出血去世了。
留給了我一封信,還有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她信裏說,他隨著那個男人一起來的宣城,那個男人對她很好,可是他家裏人並不承認她這個曾經做過“小姐”的人。
她和那個男人約好,等孩子出生了,一同去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過平靜的生活。
可是最後,那個男人一家,在宣城消失了。
我當時隻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孤兒,連自己的回昌平,都是件不容易的事,跟何況還帶著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
我想過要將那個孩子送去孤兒院,然後自己回去。
我當時真那麼做。
將他隨便的扔到了公園裏的一個垃圾箱旁邊。因為去踩過點,那裏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