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時的小團體帶到朝堂之中,就變成了各種各樣的林黨。你防我我防你,雖然看似一團糟但是各條理之間清晰無比,不管是哪個黨派也都不能觸碰早已劃分好的底線。
這樣的結果就是,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也無法整合朝中所有的儒士,畢竟張勇是從江南考場出來的,對於江南學子稱之自己為先生也是樂於看到,誰都想要自家強大,有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輸送進自己的團體之中。
張勇一朝宰相便如此刻意偏袒江南學子,更何況其他官員了,就算不是為了發展勢力,那些個同鄉人高舉著同鄉情誼找上門來於情於理也得接待一下的。
朝中派係林立不能擰成一股繩,這樣也好,陛下雖然在深宮之中無權但也能暗中調節各派係,達到各個擊破讓他們相互製約平衡,從而不斷獲得支持與權利。
對於善於運用製衡之道這等帝王學說的皇帝來說,隻要他不是昏庸掌控不住全局那就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望見這些努力準備科考的寒門學子,劉末也不知出於什麼樣的心理歎了口氣指指他們道:“將他們都安排到臨近客棧之中吧,都是未來的國之棟梁莫要凍壞了。希望他們都能堅持此刻的初心,不要被功名利祿迷了心眼。”
劉末相當於是為皇帝籠絡人心的,張安自然知道其中的緣由,命了一旁心腹用朝堂名義安置寒門學子,人隻前腳走便見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後腳匆匆走進門中。
黑色威嚴的皂角衣帽,腰上別一根警棍作衙役打扮,見劉末把詢問的目光向著自己望來,張安不待他多言便先道:“這衙役人長得五大三粗腳掌異常粗大行走之時也異常謹慎,想必大人也是知道了他是軍人出身。
這人原本是水師軍卒,名為曹患在沿海之地抗擊倭寇屢立奇功,但因為上官貪墨其共屢次不得聲報,壯誌難酬。恐寒我大梁猛士之心,所以下官也就把他調了過來,添為衙內一衙役。”
“這等屍位其上隻顧貪圖兵血的官員當誅,也真是難得張縣令麾下人才濟濟啊。”
劉末妙語誇讚眼睛一直瞧著他健壯的身子骨滿是讚歎,而曹患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張安隻得揮手道:“這位是從京城來的劉末劉大人,沒必要隱瞞什麼,一道說出來吧。”
總感覺連著大人還要親自陪同的上官渾身上下都是陰颼颼的,膚白無須還翹著一雙蘭花指,曹患是軍伍中人對於這不男不女的兔兒爺最是厭惡。
皺了皺粗重的眉頭,見張安命自己暢所欲言不用顧及其他,便也是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雙手呈了上去:“末將本在西市之中維持秩序,那遍布江寧的說書攤子更是重點觀察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