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路十七(43)(1 / 3)

六月的花兒開始厭倦春天走後還殘留的風。既然已決定離去,為何還要在遲緩中回頭遙望。風不是花的一切,花需要的,是緊緊抓住腳下的土,吸足水分,努力向陽光微笑。當笑容收斂的那一刻,落紅中會孕育和平的安詳。

安殿不是滋補的泥土,水份太過清澈而看不見魚的身影,但陽光是普照一切的,希望在於捕捉!

肖上泉入住安殿了。當她見到笑容依舊的義父時,道:“多虧父王英明,原來明曌大人真的早就叛變了。”

安王笑回:“隻是一路委屈了上泉你。怎麼樣,最近在安殿過的還習慣吧!”

上泉答:“上泉一直把這裏當作自己的家,怎麼會不習慣。讓父王操心了。”

“嗬,一家人不說外話。”

安王起身語,“你也休息一段日子了。去靈靈那裏看看吧。這些天,她一直一個人。去陪陪她,她也很想你的。”

“知道了!”是該去看看那個人了。上泉答應過父王,就直接去公主殿。那朵在風中搖搖欲墜的花,一直忍受著高處不勝寒的寂寞。脆弱的心抓著自以為是的堅強,在幽深的大安殿殘喘著遊離於眾人的氣息。肖上泉來到公主殿,見到彈著古箏的安靈靈公主,和寡的情調掩飾著某些東躲西藏的yu望。

安靈靈抬頭見到了上泉,停下雙手:“上泉來了。坐!”她示意對方坐在一邊的石凳上。待雙方坐下後,她先道:“怎麼有空來這裏?好久不見你了。在外麵過得好吧!”

“偶爾有些不舒服之外,一切都很好。”上泉回,又問,“靈靈彈的這是什麼調子?我從沒聽過呢。”

靈靈笑:“是《歎雨調》。相傳有位女子,送丈夫上戰場的那天,天下著大雨。她在忐忑不安中等待丈夫平安歸來。看是兩個月後得知丈夫已戰死沙場。那天又正好下起了了大雨。她在悲傷之餘,留下了這首《歎雨調》。”

“是嗎?”上泉道,“也就是說人悲傷的時候,容易想起《歎雨調》。靈靈有什麼不開心的嗎?”

“嗬,我很好!隻是感歎故事中女主角的癡心罷了。”靈靈語,“這種千篇一律的故事無法打動我。女人都是這樣,再聰明精幹,都敵不過愛情的攻擊。”

“是是。”上泉讚同,“我們那裏也有這種說法: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剛講完,上泉便感覺有些頭暈。她擺擺頭,努力使自己打起精神來。

“嗯!”靈靈語,“暗戀中的女人也是。比如說向流水。那個精明狡猾的女孩子,一提起楚氏長公子,就把一切忘得一幹二淨。一個人沉浸在自己想像的空間裏。嗬嗬,人不怕有致命的弱點,就怕弱點被人知道。向流水在尋膽的路上,始於單向滋長的愛情萌芽,終於愛情的癡心妄想。”

上泉的視線變得模糊,她用力撐住凳子:“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安靈靈的笑僵住了。她的雙眼流瀉哀傷:“你跟我一樣,中毒不淺。怎麼聽得懂我在說什麼。不必像我曾經一樣怨天尤人,命運還是握在自己手裏,關鍵是努力去爭取。雖然我的身心是死的,可當你吃了我下了毒的糕點後,我有感受到了生的希望……可是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很同情你!”她說著便去扶住那要倒下的人,“我找到了你,你有去捕誰呢!”

“求求你,放過我。我真的是不小心打擾了你的生活!”上泉低聲請求。

安靈靈的睫毛裏是一排排的哀愁,她拿出刀子,,抵在眼前人的腹部:“我跟別路人不一樣,拿不到五獸奇膽我還是會殺你。同歸於盡是我最後能接受並能達到心理平衡的結局。我會放過你的,前提是你把你自己擁有的三顆奇膽給我。”

“你……你要奇膽做什麼?”

“哼!”安靈靈抵住對方,“殺光那些不把我方在眼裏的人,包括這個大安殿!肖上泉,你就識相點吧。你中的毒,會隨著時間的推移,發作頻率越來越高。時間久了,你就會因毒穿腸而死。哥哥他們再關愛你都於事無補。”

肖上泉握住對方拿刀的手:“我……絕不會給你的!安靈靈。”

安靈靈有些驚訝,很快,她道:“你還真一位我下不了手?!”語畢,她一刀捅向對方。

肖上泉敏捷地抓住對方拿刀子的手腕,一擰,對方的刀子掉落在地上。同時,她的劍已擱在敵人的脖子旁:“我不會放過你的,你這殺了我最好朋友的凶手。”

嗯?為什麼?為什麼的毒性沒有繼續發作?不可能,連我都沒有解藥的。安靈靈不敢相信眼前的事。

“上泉沒有吃你給的糕點。”安靈照出現在公主殿,他走進兩人,道,“之前我就給上泉送去糕點了。並囑咐她隨身帶一個,無論如何不能吃你給的糕點。”

上泉也道:“果然不出我們所想,你往糕點裏下了毒,想控製我。可惜,我們早就知道你有異心了。”

“而且在第一時間內,我就知道是你殺了向流水。”安靈照道,“隻不過我沒那麼早告訴上泉。”

絕望的悲傷徹底顛覆了安靈靈的世界:“為什麼?”

安靈照回:“上泉的背後明明有紋身,你卻不如實稟告情況,按道理來說應該要懲罰你,並質問你不說出真相的意圖。但那不是聰明人的舉動。之所以你會覺得一切那麼理所當然風平浪靜,是因為我們要放長線釣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