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中,關夏荷的一記長鞭掃落了空中懸掛的鐵球。不,不可能是她!她的輕功不可能有這麼好!還有人沒有出現。連成依感覺死不瞑目。一定要知道——“啊——”她再次感覺脖子被襲。這次,她終於看清了襲擊自己的敵人。嗬……真是聰明一時糊塗一世。每想你小子還暗藏這麼深的功力。窺探我這裏不下幾年了吧!好個紀憲士兵!
見連成依已緩緩合眼倒地而亡,紀憲這才收刀回鞘。
“紀憲士兵。”關夏荷過來道,“他們都被掛著呢!怎麼弄下來?”
紀憲走到石椅背後,按下一按鈕。一時,牆上所有的人帶掛鉤一起落下來。
“啊——”肖上泉這才感覺全身都跟著背上的傷疼痛。當關夏荷將自己背上的掛鉤小心取下來後,她看向朋友們。還好大家都之是被掛鉤鉤傷,雖然很痛,但都無生命危險。師兄?她尋找師兄,剛好與師兄尋找自己的目光相碰。“師兄!”她站起來,走近,“你沒事吧?”
淩之子答:“很好。你的——”
“上泉公主!”安東城走過來,“上泉公主,屬下無能,讓你受傷了。請上泉公主賜罪!”
“哎呀你就不要公主來屬下去的。”上泉拍了一掌東城,“你是我的朋友。你沒事我就開心了!”
“啊——”公主的一拍,讓東城大人的後背疼痛起來。
“哎呀哎呀!對不起對不起!”上泉忙看東城大人的後背,“天了,都出了那麼多血。一定很痛……天了……”
轉身看著一遇到情況就要喊“天了”的公主,東城對眼前的人道:“我沒事了,之是你的傷,讓我真的很抱歉!”
一邊的淩之子不去看那公主和大人。他對紀憲士兵好關夏荷道:“多謝了!”
“不用了。”關夏荷看著眼前人,眼色有些異樣。
“這位士兵,又碰見你。謝謝了。”淩之子道。
紀憲點點頭:“不用!”
“他現在不是士兵了。”關夏荷道,“紀憲大人現任幽殿內部總兵統!這是幽王的命令。”
“是嗎?怎麼回事變成這樣了!”上泉道,“恭喜你啊紀憲大人!對了,關大姐,你不是帶小蓮走了嗎?怎麼又來這裏了?”
關夏荷回:“我是故意把小蓮方在她小姨哪裏。天黑之前獨自回來找你們的。沒想到到鴉山嶺後,碰上當上兵統,帶兵器前來鴉山嶺的紀憲大人。剛好我們目的一致,便一齊下來了。也沒想到大家都在這裏。”
“哦!”上泉聽得似懂非懂。
淩之子卻聽得心驚膽顫。真的是那樣嗎?這些人包括連成依剛剛所說的都是事實嗎?我不敢相信,怎麼會這樣?
“拜托。我們可不是在鴉山嶺下麵。”楚征洋道。
薛傷月道:“我們是被薛明曌暗算落入另一個山嶺下的天機懸。怎麼可能又是鴉山嶺!”
“你這大姐也太吹懸了吧。”楚征洋道,“不過話說回來,還是要謝謝你的搭救!”
“紀憲大人,你能把話說明白一點嗎?”東城語。
紀憲大人靠近牆,輕敲一塊青磚。“轟”的一聲,一扇牆門開了,眼前的竟震煞眾人的眼。這道門隔著的另一個世界,不就是淩秋子前輩的解藥庫嗎?!眾人的目光在一陣驚訝後,移至淩一個人身上……
一時間,淩之子的大腦一片空白!這一切……終於還是成真了!一陣沉默後,他低下頭。師父,你曾是我眼裏容不得被人給半粒沙子的崇拜,現在你卻變成了一團汙泥,染黑了我的世界。不說我如今怎麼麵對別人異樣的神色,關鍵是我怎麼對我的信仰原則負責?我明白了,穿著你給我的這身戰袍戰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早已注定敗在這身戰袍下……
“我早就知道天機懸。”紀憲大人道,“但我和關嬸子來到淩前輩的地下藥庫時,才發現這個藥庫與天機懸相連。可以說,這個藥庫並不屬於淩前輩,它屬於刺坡大人。刺坡大人是五天之前搬來這裏的。天機懸的出口有三個:一個是淩前輩這裏,一個是在另一個山嶺,也就是刺坡大人的房屋裏。最後一個就是你們進來的那個機關處!”
原來,最麵善的人是偽裝得最好,心胸最險惡的人。肖上泉低下頭。打著和平的招牌滿世界“管閑事”,目的是讓自己更為強大,讓自己統霸世界,這就是自己信服的師父!坦白地說,對這個事實所產生的悲傷遠遠大於震驚。肖上泉看向一言不發同樣低頭的師兄。不,不知道他還是不是自己欣賞的師兄。東城大人說得對,人人都有一張擋臉的麵具。師兄,你的麵具後是和師父一樣的嗎?我寧願是也寧願不是。是的話,惡魔恩斷義絕,痛快,少有不舍;不是的話,我依然崇拜你信服你,但你卻突然擁有了醞釀十幾年的悲傷。我無法看著你痛苦……
……
肖上泉站在師兄的門口。見裏麵的燈火還未熄滅,她扭頭看向漆黑的天。稠黑的天空沒有一點閃亮,佇立的樹丫在無風無月的夜晚,默默歎息。似乎世間的一切都是靜止,除了自己這顆麻木跳動的心……
“上泉公主,”東城大人在一邊語,“回放休息吧。明天我該帶你入住安殿了!”
公主回過頭,在一些愁悶之後,竟給了大人一個開心的笑:“東城大人真好!”一陣沉默後,公主繼續說,“其實從一開始見到東城大人時,我就相信東城大人是個好人。盡管大人將我的衣物丟了,有時還不理我,甚至半夜偷襲我的房間。我還是很喜歡東城大人的。因為東城大人身後還是真實的東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