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無憂似對這梵天聖尊極為驚懼,他顫抖的身形已足以說明問題。這雪域巔峰大殿越往前去,威壓越形濃重,以邪無憂前進的程度看,隻怕他感受到的威壓與泰山壓頂差不多了。
這雪域巔峰的空氣以一種怪異的頻率波動,聽不到一點聲音,唯有一臉誠惶誠恐的邪無憂不停的磕頭,嘴唇不時的一動一動,似在辯解什麼。
以雲飛的功力根本不可能破除這片空間的特殊屏障,探聽出什麼來,也隻得做罷。在雲飛閉上眼睛後不久,他忽然感應到一道強大的目光投射到他身上,頓時雪域巔峰的空間瞬間凝固,仿佛這片區域他就是主宰一切的神,神也成了他。
啪!啪!啪!
一股無形的壓力,逼迫雲飛跪了下去。心形俱撼,不論前世今生,雲飛從未給人下過跪,這一刹那,一種強烈的恥辱感席卷全身。即便這梵天聖尊功參造化,雲飛也決不覺得此人可以讓自已下跪。
前世一代冷血的無情殺手彎刀,有一刀出鬼神泣的神話。從未有個給人下跪的恥辱。以前沒有現在也不允許有。
“啊……”雲飛狂吼,竭力掙紮著站起來,但越掙紮,那股無形的壓力便越形龐大。哢嚓!雲飛的腿骨齊膝而斷,鮮血不停的從七竅中流出。
雲飛形容淒厲,朝向雪域顛峰大殿向吼道:“今日恥辱我必牢記於心,他日必將千倍還之你身。”
轟!轟!轟!
大殿震動,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然從大殿殿中虛空擊出,一把將雲飛轟出幾十裏。
“無知黃口小兒,居然敢對本座放肆,哈哈哈……,哼,這千萬年來,你還是第一個,雪恨聽令,給本座將那個黃口小兒擒來。本座倒要看看他的根骨倒底有多傲!”一個不大的聲音滿含怒氣在大殿上空盤旋。
梵天聖尊殿中應聲飛出走出一名灰衣男子,這人剛一步出大殿,上空的雲層之中閃動轟鳴,那人抬起頭來。目中居然全無一絲黑色。整雙眼睛都是眼白。
那灰衣男子右手倚著一柄狹長的劍,長袍擺動,就這樣低垂著頭不急不緩的向殿外走去,然而看似緩慢,實則奇快無比,當下一道閃電劃過天空東去之時,那名男子居然緊貼著閃電向東而去。
“邪無憂,你好大膽子!”半空之中一聲震喝,卻是邪無憂在那灰衣男子步出大殿時,猛然竄出,向雲飛被轟飛的方向馳去。這一舉動惹得梵天聖尊大怒,一道強大的神識重重的轟進以曲線前進的邪無憂腦中。
噗!噗!噗!
邪無憂心神受創,三口鮮血狂噴而出。
“聖尊,請恕罪,在下絕無冒犯之意,我邪無憂就這麼一個徒弟了,而且……”邪無憂在空中狂吼道,頭也不回的向雲飛衝去。
“而且,他和我那死於妖獸之手的弟子是如此相像,同樣的傲骨,同樣的不聽我的話……”邪無憂心中一片苦楚,他邪無憂何曾如此好心過,收個徒弟又哪裏需要他邪無憂親自去求,一切隻因他太想念他那可心愛的徒弟了,他的,愛子。
依稀之中,邪無憂又記起了那天的那個晚上,天空也是這般陰沉:
“無傷,這次與妖魔之戰,為父決不容許你去!”邪無憂語氣冷厲道,神色決不容違抗。
“哼!你說不讓我去,我偏偏就要去,我這麼小,你便讓娘死於妖魔之手,我恨你……恨你。你不去為娘報仇,我去!”少年頭也不抬的往外衝去。
“回來!你若敢踏出這洞府一步,便不再是我邪無憂的兒子!”多年的溺愛,在這一刻終於讓邪無憂有了一絲後悔,這還是他的兒子嗎,脾氣如此執扭。
“哼!不認便不認,我修真者被妖魔欺壓如此之久,身為修真者的一份子,我決不可袖手旁觀,即便我的能力再低微!也不懼怕妖魔……”少年當空對著邪無憂一吼,頭也不回的衝進大雨之中,洞府外傳來妖獸暴戾的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