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全身滾燙,沉著冷靜如商陵遊,那一刻都慌亂了。
無論他怎麼呼喚,連翹就是不醒,反而不斷夢魘,說著胡話。看著她眉頭緊鎖的模樣,商陵遊心疼的不知所措。
緩了好一會兒,商陵遊掀開連翹身上蓋著的被子,幫她換了睡衣,之後走去衛生間擰了一條溫毛巾敷在她額頭上。
安頓好連翹之後,商陵遊熱出了一身汗,他無暇顧及其他,撥通了李恒的電話,問:“李恒,你那裏有退燒藥嗎?”
“有啊,怎麼了?”
“連翹發燒了。”
“啊?”
“你現在方便回來一趟嗎?我去找你拿藥。”
“嗯好,我馬上回去。”電話那端的李恒爽快地答應很快就回來。
連翹臉上不一會兒就會冒出汗珠,商陵遊拿著濕毛巾坐在她床邊,給她擦了一遍又一遍。
等擦手臂時,看見連翹胳膊上冒出的小紅點,商陵遊臉色驟變,神色凝重。
這時,敲門聲響起。
是李恒來送退燒藥了。
“喏,這是退燒藥,一天最多隻能吃一片,如果發燒不嚴重,吃半片就好。”
“如果是水痘,吃這藥有副作用嗎?”
“水痘?”李恒驚得合不攏嘴,“你的意思是,連翹她被感染上水痘了?”
商陵遊點頭。
“可是她不是說自己曾經得過水痘嗎?”
商陵遊陷入沉思,他麵上滿是懊悔的神色,之後他聲音低沉,“誰不都能保證一定不會二次感染。”
“那你現在是打算……?”
“我會向主任申請,希望明天能回b市。”
李恒理解商陵遊愛妻心切的心情,他表示理解,“嗯,你放心,這裏有我們,你早點回去,安心照顧連翹吧。”
“多謝。”
擔心連翹病情的商陵遊,最終還是沒有等到第二天,當天夜裏,他就帶著還在昏迷中的連翹在林芝米林飛機場趕最晚一班的航班飛回b市了。
一回到b市,連翹就被安排住院了。
————
商陵遊這麼迫切地帶連翹回來,不僅僅是因為她發燒得了水痘。
還有一個最為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連翹懷孕了。
商陵遊在為她把脈時,才發現這個令他既覺得意外又有點小驚喜的存在。可當他看見病弱的連翹時,又特別希望這個小豆丁不存在。
因為他能預感到,因為這個小豆丁的存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連翹將會遭很多罪。
此時,懷了孕還得了水痘的連翹,是他商陵遊心中一級保護對象。
第二天中午,連翹才悠悠轉醒,她迷迷糊糊地看了眼四周,腦中依稀有點印象,她記得商陵遊好像在他耳邊說要帶她回b市。
所以,她現在是在b市嗎?
忽然,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走進來的是一位女醫生,連翹掙紮著坐了起來,她一開口,說了句“醫生,請問……”
這時連翹才發現,她的嗓音很沙啞粗糙。
“你前段時間不是還生龍活虎、狐假虎威呢嘛……怎麼,這麼快報應就來了,住院來了啊。”
連翹擰了擰眉,這女醫生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呢?
“請問,你是?”
四個字,絕地秒殺。
女醫生的臉色很不好看,她鐵青著一張臉,“向朵。”
向朵?
噢。
連翹想起來了,是追她老公求而不得的女醫生。
“原來是向醫生啊,不知道你來我病房有何貴幹。”
“來看你死了沒有。”
連翹:“……”她不怒反笑,雙手交叉在胸前,意味深長地說:“就算我死了,商夫人的位置估計也輪不到你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