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1 / 2)

我從門邊朝他走過去,停在了他辦公桌對麵,也不想跟他廢話,我說:“我找你有事情。”

秦衍偏頭觀察了我幾秒,語氣沒什麼情緒:“看樣子不像是好事。”

我壓住火氣,盡量平靜地說:“你沒做好事,我當然也沒好事找你。”

他沒有說話,就那麼看著我,我頓了一下,咬了咬牙,說:“秦衍,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就衝我來,暗地裏整我朋友幹什麼?”

他又沉默了一陣子,輕飄飄地眨了下眼睛:“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說:“聽不懂?”冷笑了一聲,“你們家下麵的一家藝術投資公司向季行雲索賠的事,你敢說你不知道?”

秦衍看著我,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過了一陣,卻低頭拉開了左手邊的一個抽屜。我還以為他要幹什麼,誰想他卻隻是拿出了一包煙和打火機,我有些愣住,記憶裏似乎還沒見過秦衍抽煙。他慢吞吞地抽出一支煙點上,然後又垂著眼慢悠悠地靠在椅子上,指尖夾著煙慢條斯理地送到唇間。

我看著他的樣子有點氣急敗壞,提高了音量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我在和你說話!你默認了是吧?你到底想怎麼樣,是不是想大家恩斷義絕,連朋友都沒得做?!”

他抬眼看我,緩緩從唇邊吐出一口煙,由濃轉淡的煙霧中,他忽地冷笑了一下:“朋友?沒什麼興趣。”

我一下怔住,他又神色淡漠地說:“如果你是為了這件事來碰瓷,那我讓秘書給你一個下麵公司法務的電話,你去跟他們理論,我沒空為了這點小事接待你。”

我惱火地瞪著他:“我來碰瓷?到底是誰碰瓷?你明知道季行雲是我朋友你還這麼做,不就是想對付我麼?我知道我爸爸做了些不利於你們家的事情,你要對我幹什麼都可以光明正大的來,為什麼要牽連別人?!”

他漠然盯著我,靜了兩秒,一副談判的口吻道:“你要這麼認為,我也無話可說。但你朋友他的確違約,我也有權那麼做。”

我緊咬著牙,半晌,點點頭說:“那好,你向他索賠多少錢?我幫他付給你。”

秦衍又吸了一口煙,聞言哼了聲吐掉:“你幫他付?他才是當事人,你有什麼資格幫他付?你們有什麼法律關係?”

我沒有說話,沉默了幾秒,他又嘲諷地道:“如果你非要付的話,那我可以告訴你。之前我找人向他詢價的時候,他獅子大張口地說八千萬,我就支付了五成的定金,現在他違約,你是不是也要像上次和我說的那樣,像賠禮金一樣地雙倍賠給我?那我估計往後的十年你都要為我打工……噢,當然你可以回去找你爸爸幫你,不過你爸爸之前特別硬氣地要求終止一個跟我合作的項目,我隻好撤了資,結果後來沒有秦家背書,好幾家銀行都不肯再給他展期或者授信了,我估計他現在資金流有點緊張,蕎蕎,你現在再去給他添亂,是不是有點不孝?”

靜了好幾秒,我說:“秦衍,你真是卑鄙。”

他沒說話了,又吸了兩口煙,唇邊上挑的弧度慢慢收了回來。不知怎麼我眼前逐漸有些看不清,就看見他突然把煙從指尖轉到手心裏一下掐滅,然後狠狠地扔在了地上。他站起身繞過碩大的辦公桌朝我走過來:“你哭?你有什麼好哭的?你有什麼那麼委屈?!”

他不說我都沒有意識到我竟然哭了,連忙抬起手抹了一把眼睛,踉蹌地往後退了兩步,秦衍卻抓著我手腕把我硬拉回去,厲聲說:“論卑鄙我沒有你卑鄙,你才最會玩弄別人!你幫不幫他賠那是你們的事,還到我這來裝什麼可憐?還是你以為我真的那麼賤,你掉兩滴眼淚我就會妥協了?!”

他掐得我手腕都疼,我用力想甩開他,卻根本掙不開,我疼得大哭了起來,我說:“你放開我!我什麼時候玩弄別人了?我玩弄誰了?我什麼時候裝可憐?我告訴你秦衍,我討厭你,我恨你,以後你千萬別讓我抓到你什麼把柄,否則我一定對付你!”

他不作聲地死盯著我,幾秒後,突然冷笑了一聲:“你恨我?”又點點頭笑了聲,“現在又變成恨我了……我看你能怎麼對付我!”

說完我還沒反應過來,秦衍突然拎著我的手腕一下就把我拽了起來,那一瞬間我覺得我關節都快被他拽脫臼了,腿上被什麼力量托了一下,然後不知怎麼就坐到了辦公桌上。還在天旋地轉的時候,他就已經鋪天蓋地地壓了下來,可是這一次不同以往,我隻感覺到唇間舌尖都是純粹的疼。推了他幾次沒推開,我又用力一巴掌打在他臉上,可是就連這樣他也沒有鬆開我,反而放在我腰間的手用力一扯,我不知道聽見哪裏的衣服撕裂的聲音,整個人頓時驚嚇地有些失去控製,手在桌上拚命慌亂地摸尋著,後來也不知道抓到個什麼,就胡亂而本能地往他臉上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