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3)

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雪花那個飄飄,年~~來~~到~~~

再過不到十天就要到中國的農曆新年,我覺得這歌挺應景,所以就不由自主地哼了起來。周圍是漫山遍地的蒼茫大雪,麵前被鑿開一個洞的那個湖仿佛一潭死水,而我起碼已經拿著個吊杆瑟瑟發抖地在這兒坐了有半個小時。

季行雲告訴我上次他十五分鍾就釣上來好幾條三四斤重的魚,我真的很懷疑他是不是為了不想讓我跟著他去滑雪才編出這個借口來騙我。

又傻坐了二十分鍾,已經快凍僵了,卻仍然一無所獲,我把魚竿提上來,準備打道回府。

就在這時候從後麵伸來一隻手,接過了我的魚竿。我抬頭,看見季行雲提著滑雪板站在我身後,雪花從他耳邊簌簌地落下來,他彎著那雙淺褐色的眼睛問我:“釣到幾條了?”

我低頭去看了一下空蕩蕩的桶,他也低頭看了一下,邊笑邊蹲下來重新裝了魚餌:“怎麼,慈悲為懷,釣到的都放生了?”

我肯定地點了點頭,說:“你怎麼那麼聰明?”

他挑眉笑了笑,又把魚餌重新甩進水裏,我安靜地坐了一下,問他說:“過幾天你真的不同我一起回國嗎?那嘉藍春拍怎麼辦?”

他說:“有朋友在國內幫我辦,我隻管收錢。”

我看著湖麵笑了下:“看來你真的很喜歡這裏。”

他卻說:“不是。”

我聞言,有些好奇地轉臉看他,季行雲也低頭看我,停頓了一會兒,又把頭轉了回去:“是為了確定一些事情。”

我也懶得追問他是什麼事情,想了想又道:“唔……我覺得跟你在一塊這幾個月真的受益很多,一直受你指點,這次拿去拍賣的那幅畫,如果拍出了好價錢,我一定請你去更好玩的地方玩。”

他哼著笑了兩聲,過了一會,沉吟著道:“你在那邊如果又碰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我有一點怔住,安靜了幾秒,抬頭跟他笑笑:“好啊,但應該也沒有什麼能讓我不開心的事……而且隻是回去一下,到時候過完年就回來找你,你可別嫌我煩啊。”

他笑了笑沒說什麼,過了幾秒,突然用力收了竿,我有點驚訝的看著魚鉤上那條兩三個巴掌大的魚,有點氣憤地低聲說:“搞什麼,難道釣魚也看臉?”

季行雲把魚收進了水桶裏,抬起他那個很深邃漂亮的眼睛眨了下:“走吧。”

四天後,我獨自從日內瓦機場回n市,這次回來,主要是因為我有一幅畫被鄰市的嘉藍拍賣行代理去春季拍賣了。也是季行雲幫我牽的線,頭一回跟他們合作,需要我回來辦些手續。坐在飛機上從阿爾卑斯山的皚皚白雪看到n市的霓虹燈海,我覺得自己真是很久沒回家了。

回到家裏,家裏人無一不很默契地沒有提起半年多前黎家和秦家訂的那個婚約,我想我爸和陳芊應該都知道我和秦衍出了問題,隻是他們看我不想說,所以也不點破。我是覺得沒什麼,跟秦家攀上關係對我爸的生意來說應該算是好事,隻是偶爾我會想,為什麼秦家到現在還沒向外界宣布,難道秦衍一點都不急著跟岑珈結婚?想了半天,覺得估計也是因為一些商業因素上的考量,或許他們已經暗地裏結婚了也不一定。

倒了兩日時差,又跟肖楠那邊把拍賣的手續都辦好之後就開始過春節。那天我給廖筱非打電話拜年,她接了電話愣了好半天才吼出一句:“你說你回來了?我靠,阿黎你終於詐屍了?!”我一聽她還是這個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頓時就放心了,瞎掰扯了一會,廖筱非是年初八過生日,我跟她說我在國外閑逛的時候給她找了一些罕見的原版外國電影回來,到她生日那天拿去她家給她,誰知她鬱悶地跟我說:“啊呀,你都不知道,我原本一想到我十年多來第一次沒有你陪我看電影過生日就特別煩躁,一煩躁我就約了一幫人那天出來玩,場地都訂了,現在取消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