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2)

寧可和戴瑜婉下了車,跟著要趕赴現場的後勤人員走了。他們最後決定,喻疏回招待所取車,然後到現場接寧可直接走人。

早上許時逸打來電話,在電話裏含糊不清地說有事要請示喻疏。連許時逸都解決不了的事……他們決定盡早趕回去。

另一個惡靈現場離他們所在的地方不遠,惡靈本身如戴瑜婉所說,並不強大,寧可趕到後一使用通感,就迅速解決了。但他心中的疑惑還沒有解決,因為這個惡靈的靈火也是圓形的小球,包覆著如同惡化的靈體一樣的紅色光芒。

那麼他在杭州看到的那些火焰形狀的靈火又是怎麼回事?到底哪一種才是惡靈靈火的形態?抑或兩種都是?

周圍沒有人能看到靈火,他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戴姐,你能聯係上另外兩個念靈師嗎?”寧可知道回去之後許組長一定有辦法聯係上,可他等不了了。

“能是能,你聯係他們幹嘛?不怕對麵挖牆腳啊?”戴瑜婉說著躲進了陰影裏,他們站在體育館背後等喻疏,看後勤在現場忙碌。

“額……交流業務。”要說明起來太長了,而且目前什麼都沒有確認,他決定暫時不要聲張。

戴瑜婉從包裏掏出手機翻著通訊錄,體育館後麵跟寬闊,風很大,吹得體育館上方的旗幟獵獵作響。

戴瑜婉撥通了一個電話,將手機遞給寧可,就在手機交到寧可手中那一刻,風吹斷了上方一根老舊的旗幟,旗幟上尖利的鐵棍從天而降,直直刺向寧可的小臂,劃了一道大口子,鮮紅的血液在蟄伏幾秒後洶湧而出。

戴瑜婉見狀慌忙大喊:“後勤來個回會醫的!”

一個年輕女孩立刻端著急救箱跑了過來,給寧可做了簡單處理,可血還是源源不斷地湧出,戴瑜婉馬上把寧可拉入後勤人員的一架車裏,親自將寧可送去了醫院。

喻疏在接到寧可受傷消息的時候正在來路上等紅燈,掛了電話就把電話摔在了副駕駛的門上,發出的聲響引來了旁邊車主的目光,又立刻被他的表情嚇得轉了頭。

他最能忍受*的疼痛,最不能忍的,也是*的疼痛。而他竟然在一天之內,讓把他解救出那種痛苦的人在他麵前受了兩次*的煎熬。

喻疏最初的記憶裏,自己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匹白馬,變成人們口中所說的辟火神獸“矔疏”,經曆了漫長的時光,而讓他能夠生存到現在的人,是寧可。

幾乎所有的異獸都是普通的動物進化而來,他們大部分都保留著最初的特征。千百年來被人盛讚的鳳凰,最初的也不過是一隻會咕咕叫的雞,在各種機緣之下,在漫長的時光磨礪中,才得以“飛上枝頭”。

喻疏的記憶是從一場大火開始的,那時的他隻是一頭沒有思想的畜生,每天麻木地受著奴役,直到一場大火把他周圍的一切化為灰燼,隻有他拖著被燒得麵目全非的身子從火場逃了出來,躲進了山林,幾個月後,竟然奇跡般地恢複了。他的頭上新長了長長的尖角,背上的鬃毛變成了烈火的顏色。

痛苦的折磨從此開始了。

某地的地方誌上,至今還留存著這樣一個有關他故事:一個山野村民家的小孩某天在山上砍柴時,遇到了一匹駿馬,那頭頂尖角,馬身潔白,馬鬃如火,小孩看著稀奇,便把它牽回了家。剛開始村民們對這匹稀奇的馬充滿了好奇,到小孩家參觀的人絡繹不絕,後來發現這馬除了不普通的外形,和普通的馬沒有什麼區別,漸漸地就失了興趣,久而久之,隻把它當成普通的馬匹看待,做著普通馬該做的工作。

一個炎熱的夏日晚上,小孩一家吃過晚飯,照例在院子裏納涼,孩子的母親拿過油燈,坐在稻草堆旁幫小孩補著褲子上的破洞,晚風吹來,歪斜的火苗點燃了地上的一根幹草,大火在瞬間席卷了整個院子。

“走水了”的呼喊傳遍了整個村落,村民紛紛自發趕來救援,可是夏日的晚風偏偏不肯放過這家人家,吹得院子裏火勢更旺,村民們打來的那點水絲毫起不了作用,火焰漸漸蔓延,眼看就要把整個村落夷為平地。

烈烈火光映照出很多恐懼和絕望的麵孔,很多村民開始四下逃散,卻被留下的村民叫了回來,因為他們發現,本來急速蔓延大火如時光倒轉般正慢慢朝著院子中央收回,火勢很快就小了很多,本來旺盛燃燒的大樹失了火焰,變成了光光禿禿的黑色,留下未盡的火星。

火焰越收越快,到了最後猶如龍卷風般盤旋而下,眾人疑惑著看過去,看到院子中央站著一匹燃燒著的馬,那火焰竟然如同遇到棉布的水般,迅速被它吸收著,直到最後一絲火光融入它的身體,直到他焦黑的身體重重倒下,直到他皮膚碎裂、露出瘮人的白骨,看見這一切的村民才反應過來,這匹與眾不同的馬,竟然能吸收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