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在找什麼?”絹兒見錦繡瘋了似的在尋找東西,十分不解。
錦繡這也沒時間解釋,隻是一個箱子接一個箱子的尋找,隻是翻尋許久,卻仍未尋獲,頓時跌坐在地上。
“小姐你這是這麼了?”絹兒擔憂的蹲在地上,看著錦繡。
“絹兒,我現在必須出去一回。”錦繡思索良久後,抬頭看向絹兒。
絹兒皺皺眉道:“這天都大半了,明個兒再上倩……”
“如今這事並非事關倩妃,隻怕倩妃這事會累及你我,若是現在不去,隻怕這一切都來不急。”錦繡打斷絹兒的話,簡單的解釋一番。
“可這天如此黑,不如絹兒陪小姐一同前往。”雖說隻是短短幾句話,但絹兒已從錦繡口中聽出其中的緊急。
錦繡扶著絹兒起身,搖了搖頭道:“這屋裏頭必須得留個人,你我身形相仿,我們換下衣服,你就代我留在屋內,若有人要進屋,你便說我已經睡下了,別讓任何人一個人發現。”錦繡說到任何一人時特意加重的語氣。
“那小姐萬要小心,絹兒等著你回來。”絹兒也不浪費時間,邊說著脫下衣裳給錦繡換上,衣衫穿妥後,錦繡推開窗子便往外番去,虧得這窗低,倒也不費多大力氣,落了地後,錦繡匆匆沿著煙雨湖畔一路小跑而去,絹兒瞧著錦繡遠去的身影,眼中盛滿憂心之色。
眼見著蠟燭滅了又燃,絹兒心中焦急萬分,算來錦繡這出去也有好些時辰了,卻不見仍是人見人影,絹兒想出去瞧瞧,卻又怕被人瞧見,反而誤事,隻得在屋內幹著急。幸而未過多久,便聽聞窗外頭傳來輕輕的敲擊聲,絹兒忙來到窗戶邊,推了一條縫隙借著月光朝外一瞧,果見錦繡正在窗戶外頭,絹兒推開窗,小心的拉著錦繡進了屋,見錦繡一頭的汗水,關了窗取了條汗巾仔細輕抹。
“我這去給小姐打些水,擦拭下也好入睡。”絹兒提議道。
錦繡確拉住絹兒,不讓其出屋,輕聲道:“今個兒就將就些,免得動靜大了被旁人發現。”
絹兒想想倒也是,便也不再堅持,邊替錦繡更著衣,便好奇的問:“小姐此番前行可有收獲?”
錦繡點頭道:“其這事興許是我多心了,隻是有備無患,也免得到時戳手不及。”
“要說這事真要是牽連我們,想來慈寧宮早派人傳話來了,今個夜裏沒動靜,怕也就過了。”
對於絹兒的話,錦繡極不認同道:“如今倩妃剛沒了孩子,想來太後、太醫正忙著照顧倩妃的身子,隻怕是無暇顧忌其他,不過想來要不了多久便可知曉,但願是我多心了。”這最後一句,錦繡說的極輕,像是說給自己聽,話語裏並沒幾分把握,卻又隱隱飽含幾許希望。
這一夜錦繡輾轉反側、思緒萬千難以入眠,直到後半夜方才迷迷糊糊入了睡,睡夢中無數張熟悉亦或是陌生的臉龐在腦海交替,半夢半醒間,隻聽得一陣吵鬧聲,睜開眼一瞧,隻見這天尚未大亮,瞧著殿內並無人候著,錦繡倚著床,細心聽著殿外頭的說話聲,才聽了幾句,倒也知曉了個大概,原也是料到有此一著,隻是未曾想來的如此之快。
沒多大會,就見絹兒慌慌張張推門而入,見錦繡已醒,便道:“小姐,這大事不好了,慈寧宮裏遣了公公來找風漪問話,說是太醫查出風漪送給倩妃娘娘的東西有毒,才導致倩妃娘娘的小產,那公公還說大太後吩咐要小姐一同過去問話。”
聽了絹兒所言,錦繡隻是輕哼一聲,麵上帶著冷冷的笑,隻靜坐著一動不動,絹兒見了在一旁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絹兒可心裏可有害怕?”錦繡終是緩過了神,淡然一笑的問道。
絹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了頭道:“其實絹兒心裏頭從未擔心自己過,隻是害怕小姐會出事,若小姐出了什麼事,絹兒都不知該怎麼辦了,想來蘭兒姑娘的心思也知道絹兒才能明白。”說到動情之處,絹兒上前緊緊摟著錦繡,默默垂淚。
錦繡回以絹兒溫暖的一抱,衝著一臉淚水的絹兒俏皮的眨眨眼:“你說這嫁禍之人若是發現這詭計未能得逞,可會氣成什麼樣?”
“定會變成這麼模樣。”絹兒邊說邊做了個大大的鬼臉,兩人嗬嗬的笑成一團。
“瞧著這屋外頭的人定是等的不耐煩了,我們這還是快些更衣,也免得他們回頭不好交差。”錦繡瞧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起身下了床。
絹兒小心的扶著錦繡到了銅鏡前,錦繡瞧著鏡中略帶憔悴的臉,神色哀怨道:“這才一晚未睡好,便成了這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