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謝太後娘娘、皇上賜座。”畢竟錦繡也好些日子未瞧見段擎麒,這說話間的,眼神忍不住朝著段擎麒多瞧上了幾眼。
段擎麒自是注意倒了,回了一摸溫柔的笑。
“哀家這前些日子忙著霖妃、陳妃的事,倒也是忘了繡嬪這檔子事了,如今這事細一查,方才發現其中有諸多疑點。”大太後見錦繡坐下了,方才說道,“紫眉,當日繡嬪曾說出殿之後曾遇上你,你倒是說說可有此事?”
“回大太後娘娘,卻有此事。當日奴婢正在煙波湖畔偶遇繡嬪娘娘,聊了一會後方送繡嬪娘娘回殿。”紫眉低著頭答道。
“可是親眼瞧見繡嬪娘娘回的殿?”小太後出言問道。
“回小太後娘娘,親眼所見。”紫眉接著答道。
“你們這幾個可有瞧見紫眉回殿的?”大太後轉而問向其他幾個宮人。
“回大太後娘娘,奴婢當日剛伺候陳妃娘娘睡下,出寢殿之時剛巧見紫眉姑娘回殿。”一名著著翠綠色宮裝的宮女答道,錦繡依稀記得這宮女名喚翠薇。
“母後,既紫眉親眼瞧見繡嬪入的殿,紫眉回殿之時陳妃尚在,若按著這兩人的口供,完全可排除繡嬪的嫌疑。”段擎麒分析道。
大太後點點頭,對錦繡道:“也委屈你在冷宮住了這麼些日子。”
“大太後娘娘這也是依著宮規辦事。”錦繡忙起身道。
小太後看著紫眉說道:“如今這陳妃不明不白的去了,按說其中最可疑的就是這紫眉,紫眉這丫頭是霖妃帶入宮的,這霖妃又素來同陳妃結了怨的,如今這霖妃才去,陳妃便莫名其妙的被人害了,隻怕……”
“蒼天可鑒,奴婢回殿之後便一直在殿內,這事絕非奴婢所為。”紫眉突然抬頭打斷小太後娘娘的話,言辭鏗鏘有力。
“你這丫頭,太後娘娘說話,且容你這丫頭插嘴。”辰嬤嬤見紫眉如此,衝上前甩出一巴掌教訓道。
“依你所言,你這一直在殿內未曾出去,可有證人?”段擎麒出言問道。
血順著唇角滴落,紫眉沉默半響,終是搖頭。
“依哀家看,這事隻怕是於這紫眉脫不了幹係。”小太後一臉毋庸置疑的表情。
“不知道可否容臣妾說上兩句?”一旁的錦繡突然上前跪下說道。
“繡嬪但說無妨”,段擎麒點頭示意。
錦繡並未立即開口,隻是看了眼大太後,見大太後點頭後方才言道:“記得方才翠薇姑娘說是伺候陳妃娘娘入睡後方才出的寢殿?”錦繡看著翠薇,見其點頭後繼續道:“臣妾當日見殿外吵雜,也曾去事發地瞧了幾眼,雖說當時陳妃娘娘被白布遮擋著,也瞧不真切,可從這露在白布外頭的衣料來看,陳妃娘娘應是身著一身宮裝,王公公既是奉命料理陳妃娘娘後事,想來應該清楚,不知我這說的可對?”錦繡看向立於段擎麒身後的王公公問道。“繡嬪娘娘所言非虛”,王公公毫無遲疑的認同。
“這又於這案子有何幹係?”見錦繡兜兜轉轉未說到重點,大太後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事於這案子有莫大的關聯,大太後娘娘莫要著急”,錦繡先行安撫大太後後繼續問王公公道:“不知當時陳妃娘娘發上可有發釵等飾物?”
“回繡嬪娘娘的話,並無其他飾物。”王公公也記的真切,仍無任何猶豫。
王公公所言不免出乎了錦繡的意料之外,遲疑片刻後又問:“耳上可有飾物?”
這回王公公想了良久後方才答道:“奴才記得似是佩戴著有一對羊脂玉耳環,手上還帶著一隻翠玉鐲子。”
聽了王公公所言,錦繡鬆了口氣道:“回皇上、兩位太後娘娘,其這事已是極為明了的了,若翠薇姑娘所言非虛,那應是伺候陳妃娘娘入寢後方才出的寢殿,這時理應是換了寢服,卸了珠釵。可當眾人在湖中發現陳妃娘娘之時,娘娘卻是著這宮裝,更是佩戴著飾物,若是繡嬪猜測無誤,仔細打撈煙波湖,應是可打撈出陳妃娘娘的珠釵。若是紫眉姑娘所害,又何以會在這半夜替陳妃娘娘梳妝完畢後方加以陷害,這完全不合常理。”
“翠薇。”聽著錦繡如此一分析,大太後目光銳利的看向翠薇,厲聲叫著翠薇的名字。
“奴婢冤枉啊太後娘娘,奴婢確實是伺候完陳妃娘娘方才出的殿。”翠薇著急的連連磕頭,畢竟按著錦繡的分析,這嫌疑對象瞬間打紫眉處移嫁到了她的身上,又怎能叫她不心急。
“你這口口聲聲喊冤枉,若你冤枉又如何解釋繡嬪所言?瞧著這不打你這是不願說這實話了。”大太後怒急的蹭的站起,指著翠薇的手陣陣顫抖。
“大太後娘娘且慢,興許這翠薇也並非是凶手”,錦繡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