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素貞的山頭被占了(2 / 2)

白素貞就大大方方的讓他看著,末了勾唇一笑。

“傻和尚,你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法海禪師對於她言語上的挑逗早已習以為常,對待她的態度也從來是萬年不變的冷漠臉。埋頭思量了一會兒,他問。

“那東西什麼來頭?”

他不知道白素貞這次會不會誆他,兩人為了一個許仙已經僵持了這麼多年了,如今她肯下山,他便姑且信她一信。

而且法海禪師不太識路,若白素貞這次從峨眉山“搬了家”,住到了更遠的地方,他再想尋她又不知要尋到幾時。

素貞一看,這便是應了,笑得忒是賤兮兮的喜氣,又撩開衣裳袖子給他看胳膊說:“你瞅瞅,這是個什麼東西。”

法海禪師深知白素貞是個難纏的,少不得抬眼去尋她腕子上的傷口。沒尋到,隻得順著那條胳膊往膀子上看了看。

白素貞常年不出洞府,又是妖化的人身,肌膚本就比旁的人細嫩白皙,那條胳膊就像條幹幹淨淨的白練,單擺在那裏都像是要泛著水潤的光,哪裏見到什麼傷口。

法海禪師悟了。

“你在耍我。”

白娘娘緩慢的眨巴了一下眼睛,長睫輕掃眼底,促狹道。

“怎會,想是我忘了,受傷的是這條胳膊嘛。”

說著又去擼另一條袖子,依舊是拉得老高,指著自己手腕上一小塊兒皮說。

“你看看,都紅了。”

法海禪師嘴唇抿的死緊,清俊的臉上驀地染上一抹暈紅,那是被她氣得夠嗆。他心知這是又被這個混賬東西給戲弄了,轉身又要出門,再次被白素貞拉住。

“哎,怎麼說著說著又惱了。出家人哪有你這麼臭脾氣的,你且看看,傷口真在這兒呢。”

白娘娘說話間手腕翻轉,當真在手腕和胳膊處現出一道深深的爪痕。

那傷口極深,似是被尖銳之物劃過,破開的肌理已經開始結痂,因為沒有得到妥善的處理,裂開的傷口處已經紅的發黑,血也凝幹在上麵。

法海禪師眉頭微蹙,盯著那爪痕看得認真。良久之後道。

“道行不淺,是隻千年鷹妖。可見它有什麼法器不曾?”

白素貞說:“法器倒是沒見多厲害,無法就是條破鞭子。隻是它化形之後我鬥不過它,我仔細分析了一路,覺得問題大概出在動物鏈上。老鷹是蛇的天敵吧?”

她好像記得《動物世界》是這麼說的。

法海禪師一看白素貞又開始胡說八道了,便不再跟她囉嗦。隻在懷裏扔給她一個白色瓷瓶讓她上藥。轉身又坐回蒲團前去擦他的缽。

他的缽是上頭給的,能收妖,祭出去就能收進來。除了煉化不了白素貞,多數妖精都是怕這個的。

白娘娘自去一邊上藥,敷一會兒偷眼看法海一會兒。

眼神從他端正的眉眼滑到鼻梁,再到那一口薄唇。他擦缽擦的認真,眼神專注目不斜視,甚至有些虔誠了。左手邊一隻黑檀刻冬梅花的茶杯,杯口一絲熱氣都不泛。

他似乎慣喜歡喝冷茶,白娘娘站得高望得遠,能看見茶麵上飄著的幾朵貢菊花瓣。她笑著擰著兩條腿過來,靠在茶幾邊上說。

“小和尚,你這個年紀,在某些需求上是不是不小?放這麼多貢菊,你有這麼大的火?”

說著眼神還不老實,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是非常昭然若揭的不懷好意。

法海禪師哪裏來的火?

他最惱火的事兒不就是麵前這條混賬蛇麼?!

白素貞看他氣的嘴唇又抿起來了,覺得很開心,當著他的麵將那茶杯端起來,就著他喝過的水痕印上去,綴了一口,櫻唇上下吧嗒了兩下,說。

“味道還不錯。”

法海禪師僧袍之下的手不自覺的收緊了一下。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掐死眼前這個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