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淩托著下巴,思量了片刻:“嗯……這個主意不錯。我這就去叫他!”
小淩淩跑向了遠處的主席像後麵,消失了。麗麗以一種讚慕的眼神欣賞著我,令我臉上一陣火燒,殊不知我想把小叫花子拉過來是有原因的。
不一會兒功夫,就看到小淩淩滿麵春guang地凱旋而歸,手中還拎著那個小要飯的耳朵,疼得他“哇哇”直叫。
“請坐吧。”我拽了一個椅子,給他讓座。
小要飯誠惶誠恐地環視了一圈眾多的異性,最後看了我一眼:“幹嘛?”
我隻字不提他以前搗的亂,決定采取糖衣攻勢,先對他問寒問暖:“小兄弟,一定餓了吧?想吃點什麼?”
“呃……那個……就是那個吧。”小要飯的眼珠子賊溜溜地轉動著,胡亂說道。
我立刻對靜香說道:“好吧,要一份炒米,帳就記在我頭上了。”
燕茹姨會心一笑,開始做飯了。
“叫什麼名字啊?”
“我……”小要飯幹笑著撓著頭皮,偷偷瞟了一眼淩淩,眼神極是複雜。
小淩淩有所察覺,沒好氣地喝道:“問你話呢!”
“休得無禮!”我皺眉製止道。
靜香也覺得某些人有點礙事,於是便拉住淩淩和麗麗,領著她們去旁邊看蛇了。我拿了個杯子,為他倒了熱水放在了他的麵前。
“夥計,現在可以了吧?”
“嘿嘿!”小要飯抓了抓京劇臉,“我叫孬蛋。”
我有點不太相信:“這就是你的名字嗎?”
“是啊,我沒爹沒娘,知道我的人都叫我‘孬蛋’。”
“好吧,孬蛋。”我品味著這個名字,繼續問道,“多大了?”
孬蛋俊朗的大眼睛不停地眨巴著,幹脆地答道:“十歲。”
“你沒有別的親人嗎?”
孬蛋麵露些許傷感,不太情願地說道:“我有一個姐姐,後來她不見了,就剩下了我一個人。”
我見他坐下來之後,手就一直伸在屁股後,撥弄著什麼東西。於是便傾了傾身,對他道:“有什麼好玩的,讓我看看好不?”
孬蛋抿了嘴,把身後藏著的東西遞給了我。
我接過了那把彈弓,仔細地端詳了片刻。這絕對是出自巧匠之手的傑作,韌性恰到好處的Y形木架,上等的皮筋,再配上結實的紗布墊子,絕對是一把精準強力的打擊武器。
我讚道:“不錯!是一把好弓!怪不得那天能把喝醉的怪叔叔打得頭破血流。”
孬蛋傻笑了一陣,沒有說什麼,算是默認了那是他幹的。
“喝水啊!待會兒水涼了就不好喝了。”我說道。
孬蛋似乎沒有剛才那麼拘謹了,很隨便地呷了一口熱水。
我故意誇大道:“我得感謝你呢。那天要不是小壯士的功夫高超出群,及時出手相救,我估計早已做了刀下鬼咯。”
聽到有人在眾姑娘麵前稱讚他,孬蛋果真有些飄飄然,小尾巴翹得老高:“那當然!我孬蛋雖稱不上是英俊瀟灑、高大威猛、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車見車載、山崩地裂水倒流的大俠,好歹也算是一位披著布衣的隱名豪傑吧!”
孬蛋一神氣,便做好了準備活動,掄圓了開侃,說起話來聲音脆響,簡直就像放鞭炮一樣。別看他有點髒兮兮的,其實一旦洗掉了身上的那層灰土,絕對是一個細皮嫩肉,俊頭俊腦的小白臉。說得更時髦一點,那就是一個標準的正太。
我有點喜歡這個小子了。
很快,一盤冒著熱氣的炒米端到了他的麵前,孬蛋毫不客氣,抄起筷子就狼吞虎咽地大吃起來。
看到興頭已經被挑起,我便趁熱打鐵地開始了正式審問:“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會誤導得了你這種英豪俊傑,甘願屈居在一個又白又弱,整天不敢露麵的縮頭烏龜身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