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大大……”顧思遠含糊地說。
在此之前,他從未想到自己會有抱著這個涼薄中校不放手的一天……不過,現在抱著好像感覺也沒那麼糟糕。
梁溊冷著臉——或者說僵著臉也可以——任由顧思遠抱著自己,直到對方抑製不住地在自己懷裏顫抖著對抗欲.望的衝刷時,才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頭發。
已經全被汗水打濕了。
中校的手從顧思遠的頭發上一直滑到了他的後頸上,用指腹不輕不重地蹭了幾下,立刻招致了懷中更大的顫抖。
“不要對抗你的欲.望,”他在顧思遠耳邊低聲說,“順從它,把自己當成一艘船。它隻會成就你,不會淹沒你。”
顧思遠覺得自己幾乎無法抵禦得住更多的情.欲重壓,但他身上的汗水在被人用一方冰涼的毛巾慢慢擦幹,而鼻間傳來的同類氣息更像一張綿軟的細網,在他和欲.望的直接對峙之間鋪就了一層雖然微不足道但又切實存在的緩衝帶。
很難說這種放鬆是有益還是有害,因為有了鋪墊,顧思遠沒怎麼選擇地就幹脆地昏迷了過去。
梁溊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臉上帶著明顯的嫌棄表情把顧思遠從自己懷裏拽出去。雖然他還不知道之前明明一直表現不錯的顧思遠為什麼突然請求“外援”,但還是調出了實時數據認真地看了起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梁溊麵前就鋪開了四張光屏。不斷閃爍的光屏把房間裏映出了點點折光,被梁溊拉出的幾個四維構圖雖然形態不同,但如果以專業目光來看卻走向了一個趨同的結果。
顧思遠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臉色被光屏映得陰陰晴晴的梁中校。
“……嗨。”他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暗啞。
梁溊關閉了所有的光屏,轉身在機器人身上輸入著什麼指令,頭都不回地說:“自己喝水。”
這讓顧思遠有些懷疑:記憶中在他昏迷前溫柔地照顧他那個人……難道真的是涼薄中校?
不會是記憶出了什麼偏差吧?
不管怎麼說,在發情期時會客都是一種挺尷尬的場景,尤其是你不知道自己剛剛有沒有露出什麼醜態的情況下。
就在顧思遠思考著如果以自己要洗澡的借口,能不能把梁溊哄回去的時候,之前被梁溊派走的機器人去而複返了。
梁溊從機器人的機械手裏接過一個藥品箱,打開後熟練地配備著什麼藥劑,飛快地完成後,然後轉過身來,抓起了顧思遠的手腕,不由分說地給他來了一針。
顧思遠正處在了發情熱過後的疲軟期,所以智能眼睜睜地看著整整一管藥水消失在自己的腕部靜脈中:“……你在幹什麼?”
梁溊收起注射泵,隨手扔給機器人讓它處理:“睡你的吧。”
他這句話實在太沒頭沒腦,但還沒等顧思遠問出第二句話,巨大的困頓就攫住了他,用一片黑暗的沉睡捕獲了他的所有活力。
與此同時,旁邊儀器上的大部分數據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著。
梁溊沒再去管顧思遠,而是一邊用消毒濕巾擦著自己的手一邊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臉越來越陰:來這麼一趟,等下出去的時候還要換衣服和消除那些該死的發情期信息素……簡直神煩!
隨後,如他所料地,通訊器在他剛剛走出第一道門的時候響起來了。
“怎麼會出現這麼大的跌幅?”是淩寒,同樣沒有什麼寒暄的開場語。
“哦,我給他打了抑製劑。”梁溊滿不在乎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