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廉一見屈寒那殺氣稟稟的目光,後悔得腸子都青了。他本來以為憋鬱的屈寒會瘋狂地跟車鉞大鬥一場,到時候自己撿便宜。沒想到兩人隻交換一招,便停下來。
這下好了,已主雖然有婁胡跟自己兩名師侄,卻成為最弱的一方,讓屈寒這個毒女人發泄來了。
小命要緊,遲廉老臉在那一瞬間腫得通紅,“啊”地大喝一聲,伸手入懷中,閃電般取出,驟然往車鉞甩出,便要逃跑。
屈寒這次先一步發現遲廉的舉動,雙足一蹬,“絲”,冰蠶白綾如白龍出海,閃出一條影壓重重的白影,往遲廉的爻爐碎片卷了過去。
可正在此時,車鉞懷裏突然亮起一道淡褐然的亮光,“鏘”的一聲尖鳴。
與此同時,徐嶼感覺到,懷中的爻爐碎片忽然活了。像一頭蘇醒過來的雄鷹,驟然向著北飛躍而去。
徐嶼嚇了一跳,本能往爻爐碎片身上一抓……抓住了。不過,徐嶼卻感覺到,這塊陪伴了自己接近一年的爻爐碎片,像脫韁的野馬一樣,不斷地掙紮。它掙紮的巨力,比普通的野馬更堪。
要不是徐嶼及時使出一招“千斤墜”,恐怕會被它帶到天上去了。
再取車鉞與屈寒,他們同樣遇到相似的情況。
車鉞的兩隻手,一左一右抓住爻爐碎片,臉色愕然。顯然,他也不知發生什麼事。
而屈寒同樣如此,她的左手握著一塊爻爐碎片,右手的白棱筆直,三丈白綾的盡頭處,卷著遲廉的那塊爻爐碎片。那塊本來是死物的金屬片,像被拴住的蒼鷹一樣,不斷地掙紮嗡鳴。
徐嶼心中一動:“朱仁展既然敢讓車鉞獨自來尋寶,說明爻爐碎片的原主人已死。此地有車鉞和屈寒兩大高手,我斷然得不到好處,何不跟著這塊爻爐碎片走?”
打定主意後,徐嶼放到千斤墜,在爻爐碎片的帶動下,身體淩空飛起,以比麻雀稍快的速度,伸到三丈多高,淩空向阿帕爾基山中部飛了過去。
車鉞和屈寒對方一眼,同時收回功力,讓兩塊爻爐碎片帶動著,亦淩空中飛了過去。
由於他們手中都掌握著兩塊爻爐碎片,飛行的速度,比徐嶼快了不少,很快便超過徐嶼。
婁胡和遲廉的兩名弟子驚呆了,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這種事。婁胡下意識問道:“遲廉師叔,他們怎麼會飛啊?”
遲廉的老臉皺成一團,他喃喃道:“想不到爻古的法力如此深厚,死了五十年,還有法力留在爻爐碎片上!不過,為什麼爻爐碎片裏僅有的法力,會在這個時候發動呢?難道……爻古洞府今日要再次出現在人間?”
說到這裏,遲廉眼裏閃過狂熱的貪婪,心想:“軒絕派的車鉞,和似水門的屈寒,為了得到爻爐洞府裏的寶物,定然會再次廝殺,再加上懷有籙書的徐嶼攪局。說不定他們兩敗俱傷!這樣的好事……”
想到這裏,遲廉壓著聲音,輕輕道:“不要發出聲音,我們跟上徐嶼。”
在遲廉的手勢下,四人分散開來,各自散到樹林裏,盯著徐嶼的背景,偷偷摸摸地吊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