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寒此時距離徐嶼隻有不到二十丈,憑著屈寒築基後期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躲開籙書的一擊。這一點,徐嶼清楚,屈寒清楚,在場的所有人都非常清楚。屈寒這個冰女人狠毒,居然冒險進入徐嶼三十丈範圍之內,說明她對於自己的兩名侍女還有很深厚的感情。
徐嶼不想與屈寒同歸於盡,隻得緩緩退開。
待徐嶼退到十餘丈後,屈寒平靜的杏眼盯著芙雪和蓉冰兩女的屍體,一步一步地走到她們跟前,蹲下身體,伸出右手輕撫兩屍首那平靜的臉龐,抹合上她們的眼皮。
眾人看不到屈寒此時的表情,卻清楚看見,屈寒那伏下的嬌軀,像普通女人受凍一樣,正微微顫抖。
五十多丈外,站在大樹頂上,車鉞迎風而立,他微笑著瞅了一眼徐嶼,臉上露出一絲玩味。
遲廉、崇明呈、崇明嚴剛才便想趁著屈寒追殺徐嶼的關頭逃走,不料徐嶼是個瘋子,居然同修五行。不過,所有人的都知道,屈寒的仇恨完全集中到徐嶼身上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三人對望一眼,遲廉和崇明嚴兩人緩緩把右手伸入懷中,抓住爻爐碎片,無聲無息。遲廉和崇明嚴均從對方的眼神裏看到:“待會同時把爻爐碎片丟向車鉞!”
“嗖”
一塊丹爐碎片如破鏜的炮彈,往車鉞彈射而去。
與此同時,崇明呈、崇明嚴二人同時往西飛逃而去。可他們起步後,才發現,遲廉這個回春穀弟子,居然沒有甩出他身上的爻爐碎片!
二人稍稍一想,便知道遲廉打什麼主意——屈寒這個瘋女人,前有徐嶼這個仇人吸引住注意力,後有與之同級的車鉞製衡……說不定能在三人的雜縫之中,謀取利益。
“好一個遲廉!”崇明嚴、崇明呈兩人兄弟對遲廉又恨又羨慕,卻絲毫不敢停留,隻得咬牙繼續往西逃走去。
再說車鉞見突然有一塊爻爐碎片向自己飛來,心中一喜。他雖然牢牢把師命放在第一位,卻不是不想染指爻爐。畢竟,一隻普通的丹爐,便抵上小型門派遙價值,更別指質量比普通丹爐好上數倍的爻爐了。
第一時間,車鉞雙足在樹頂上一踏,身體布滿淡金色真汽,提劍淩空飛躍而出。速度之快,宛如蒼鷹撲兔。
屈寒一聽到爻爐碎片的呼嘯聲,愣了一下,隨即明白怎麼回事。她猛地伸掌往芙冰屍體的右側邊一拍,“篷”一聲巨響,在地上擊一個丈餘深坑。屈寒借力猛然轉身反撲,三丈冰蠶絲帶淩空射出,往空中那塊爻爐碎片卷了過去。
可惜,屈寒在短短愣一下地關頭,錯失良機。再加上崇明嚴同樣具有築基初期的實力,爻爐碎片本來就向著車鉞甩出。所以,當屈寒的白綾卷到之時,車鉞已經淩空撲到,左手往爻爐碎片一抄,接住崇明嚴的爻爐碎片,右劍使出來一招“疾光流電”,空中白影重重,金電閃耀。再人分開時,屈寒“哼”了一聲,如白雪飛鴻,落到射下的一株大樹頂上,玉臉上的寒光更堪。而車鉞卻嗬嗬一笑,把崇明嚴的那塊爻爐碎片,往衣襟裏塞去。
屈寒先被徐嶼便計殺掉兩名貼身侍女,在與車鉞搶奪爻爐碎片時,再次失敗。此時的臉色雖然平靜,心裏卻憋著一把毒火,回頭,眼裏射出熊熊怒火,殺意凜凜,盯著謹慎地觀望著的遲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