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崔牡丹,沈珍珠與獨孤明月(2 / 2)

“諾,殿下放心,奴婢兄弟四人頂盡全力,完成殿下交付的任務。”家奴們重重磕了一下頭,木板啪啪作響。

李俶起身走到家奴的麵前將他們扶起來,和藹道“起來吧,你們可是本王唯一可以倚重的人。”

繼承了原主的記憶,李俶對這些帝皇心術運用得心應手,尤其是恩威並重,他比較喜歡用。

人心千古以來都是難測的,他是皇長孫,很受皇帝李隆基的喜愛,即使是他的父親太子李亨,也是不及。故而很多人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所以他做事必須要小心,不能盡信他人,誰知道這些家奴不被旁人收買?

現在無所事事,在酒樓作樂,不過是叫某些人暫且轉移目光而已。該準備的要準備,該做的還得做。

“謝殿下誇獎。”嚴克惶恐地站起來,他可是家奴,主子將自己扶起來,那是難受的大恩啊,也不知道殿下想幹些什麼事。

剩餘的三人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眼睛又不敢看李俶(那是大不敬之罪的,要不是怎叫殿下),心中非常著急害怕,不知道殿下打了什麼主意。

“砰砰。”兩扇木門撞到了牆壁上,小範圍地反彈了一下,木門上麵的雕花咯吱咯吱地響著,一些細小的木灰飄散開來,白色的牆壁也出現了一條淺淺的痕跡。

家奴們的警惕非常高,聽到了響聲,也是立即轉身拔劍對視來者,滿臉的嚴肅,隻有來者再敢上前一步,他們會毫不猶豫一劍刺死擅闖者。

君辱臣死。主子被驚擾了,這也是家奴們的過錯。如果主子受傷了,他們非得自殺不可。

“咯吱咯吱。。。。。”李俶身後的窗子被吹的左右搖擺,酒樓裏麵的熱氣馬上湧了上來。

被嚇了一跳。

李俶愣了愣,看清來人的麵貌,皺著眉頭坐了下來,他是皇長孫,要有處於大事而不驚的風度,道“何事如此驚慌?”

“啪嗒。殿下,郡王府失火了。郡王妃請殿下回去主持。”來者穿著比較高雅,外麵的袍子竟是絲綢,可驚慌失措的樣子顯得格外狼狽,塑起的長發有著一撇遮住了三分之一的臉,脖子以下的領子翻了過來。他一進來便用力跪下,木板似乎都有龜裂的聲音,額頭輕碰了一下木板。語氣更是斷斷續續的。想必火勢很凶猛,損失很大。也許在旁人的眼裏,失火不是什麼大事。

可他是郡王府的小管事,出了事他也是要擔責的。

官府對於別人的家奴是死是活沒有任何的興趣,更何況是皇家的奴才。出了人命,官府也不會過問一句的。

廣平郡王是皇室宗親的府邸,即使是大理寺,也要得到李俶的允許。不然麻煩就大了。所以失火的事情可大可小。

“火勢如何了?可有人員傷亡?”李俶簇起的眉頭更深了,眼睛更是蹦出了一股無形的怒氣。

李俶知道木製府邸很容易著火,不過郡王府是什麼地方,他在這裏生活了三個月,也是了解的。護衛森嚴,奴仆過了五百之數,可謂人多勢眾,怎可能輕易失火?

“火勢已被護衛撲滅。憶風小院的一處樓閣燒沒了,沈夫人的一個婢女燒死,還有三個奴婢燒傷。”聽到嚴苛的聲音,以為殿下的怒火就要燒到自己的身上了,額頭便又死死磕了一下。

李俶眼珠子定了定,眼皮一眨,怒道“是何人放的火?郡王妃可捉到凶手了?”

“郡王妃懷疑是沈夫人所為,便將沈夫人禁於小院,等殿下回去處理。”頓了頓,繼續道“大理寺少卿韋源已經在府中等候。郡王妃不知道如何處理,便讓大理寺人員進了府查看。”

“荒唐至極。”李俶一巴掌拍在矮幾上,上麵的茶壺以及一些糕點被震得晃動,叮叮的聲音不絕於耳。他的臉色亦是鐵青。

“殿下,此事不幹奴婢的事情啊。奴婢隻是奉命而為。請殿下恕罪。”報信奴婢聞言,唯恐郡王將此間怒氣發泄在自己身上。頭頂的黑色發簪直接甩了出去,頓時間變成了披頭散發,有點做賊心虛的味道。

自己慫恿郡王妃將縱火之事嫁禍給沈夫人的事情,要是被殿下知道,他肯定會將我活活打死的。還是快點撇清才行。

李俶冷眼一看,沒有理會報信奴婢的異樣,在他眼裏這件事肯定不簡單。

沈珍珠和崔牡丹的事情由來已久,崔牡丹隻是將沈珍珠禁足,屬於內院的鬥爭,這是小事。他是不打算插手的,不過放火者是何目的,他必須查清楚。

三個月的悠閑時間將一去不複返,他必須認真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