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崔牡丹,沈珍珠與獨孤明月(1 / 2)

被雨水洗刷了一遍,長安城像是煥發了生機,濕漉漉的板石顯得特別幹淨亮麗。

酒樓店家的欄柵紅黑反光,外麵一層透著一股水氣,讓人很是舒服。

吧嗒吧嗒。。。。。。淺灰色的瓦片滴落無數晶瑩的水珠。雖然空氣中散發很多水分,但水珠路過空氣還是被奪走了不少體積。落到了板石,水珠被彈飛開去,細數一下,一顆水珠變成了六小彈珠,猶如一朵瞬間綻放的豔麗牡丹。

街上很少路人,可能是剛下完雨的原因。不過外表簡陋的酒樓卻聲嘶鼎盛,五個十幾歲的少年正在矮幾之間穿梭,而顧客全神貫注於美酒菜肴之上,口水幾乎噴到了好友的臉上,卻毫不在意,好像不這樣就不顯得之間的親近。

這裏的長安城並非漢朝所建立的長安,而是隋朝隋文帝楊堅在原來長安城的附近重新建造的大興城。

唐高祖李淵在大興城稱帝,隨即便把大興城改名為長安,預示著長治久安,更重要的是李淵想建造一個堪比大漢的王朝,成為這個強盛王國的締造者。

而長安城也正如他所想所期望那般,成為世界第一大都市,即使是遙遠的黑衣大食,也是對長安充滿了向往之情。

大唐已經建國137年,他的興盛達到了頂峰。無數的異族人前來見識長安的繁華,學習大唐的文化製度,這些無不彰示著他的強盛。

順著木製樓梯看上去,二樓比一樓更加熱鬧,甚至會發現女子的身影,她們用香帕掩嘴淺笑,身軀豐腴卻不惹人厭惡。一顰一笑更是激動人心。

華麗衣著的青年探出上了玉簪的腦袋,眼睛露出一股難以言明的傷懷,‘啪’一滴水順著瓦縫落到了他的長發上,但他沒有半點意思去弄開肮髒的水珠,定神地注視著街上的一人一物。

旁邊的四個隨從麵無表情地佇立著,猶如四個沒有生命情感的機器人。他們四人臉白無須,看上去已經有二十多歲了,這令人有點奇怪。不過他們精神很足,尤其是右手斜拿著的長劍,顯得很是威嚴。

這是頂級權貴人家的專利,一般人不敢當街帶著佩劍的家奴。大唐的國都不希望有人破壞他的威嚴。

“何時了?”青年紅唇白齒蠕動嘴巴道,語氣很是溫柔。

‘啪嚓’排前的家奴走到青年的正下方,握劍單膝一跪,低頭道“回稟殿下,此時午時一刻。”

說完了,還是保持原來的跪姿,看不見臉上的表情。

“午時就是12點多了。”青年自言喃喃了一句,轉臉和煦笑道“為時尚早,嚴克,舞劍作樂。”

“諾,不知殿下想看哪一套劍術?”跪著的家奴平靜道。

大唐皇族有著很大一部分鮮卑血統,高祖太宗更是從馬背上奪來天下,所以皇族不避刀劍。皇族百餘年來出了不少大將軍,在幾百年的皇朝曆史中是很少有。

出將入相,護國安邦。是不少儒家士子的座右銘。

“隨便吧。嚴克,你不會學項莊吧?”青年笑了笑說道,在現代人看來是一句很淺薄的玩笑話,可青年忘記了這裏是漢唐之一的大唐,意圖殺主是誅滅一族的罪名。

“奴婢不敢。”家奴們連忙大驚,不顧邊上有什麼東西,不敢有半刻耽擱地跪了下來,額頭點到了木板,聲音隱藏著一絲絲顫抖害怕。

“起來吧,這是玩笑之言,真是無趣。”青年微微一愣,旋即苦笑道。來了大唐已經三個月了,但還是適應不了這裏富貴生活。自己的一句話可以讓幾十人人頭落地,太夢幻了。

“嚴克,你之劍術比軍鎮之將軍們如何?”青年轉念一想,又想起了半年後的安史之亂,眼神不禁嚴肅起來。

安史之亂是大唐由盛轉衰的標誌事件。皇帝李隆基悄悄地逃出了長安,留下了大量的皇族權貴,單單是安祿山殺害的皇族人員就有一千餘人,其他的都不敢計算了。

雖然曆史上記載廣平郡王李俶也隨皇帝到了劍南道(今天四川一帶),不過他還是要有充足的準備才行。

性命不可抓在別人的手裏,那是對自己生命的不負責。

“稟告殿下,若是論馬戰,奴婢不及將軍們的二十個回合,若是步戰,奴婢可殺五十人。”家奴嚴克頓時鬆了一口氣,主子的脾氣變得越發古怪,今日幸好躲過一劫。

其餘三人身子也是抖動,主子可是皇長孫,小小一句話便能要了我等的性命,甚至累及家人。

“嗯,爾等四人皆是本王之心腹,日後用得著爾等的地方還很多。記住了,回府之後,爾等到馬驥領取四匹良馬,練習馬上殺敵之術。

哦,還有,訓練郡王府護衛的事情也交給你們了。”青年李俶聲音嚴厲說道,這是大事,沒有一支可靠的兵馬,在亂世就是颶風下的灌木,隨時都可能被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