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衣錦還鄉(3 / 3)

想到這裏,司馬一不由得打量起這愛馬的馬夫,沒想到這馬夫隻有十六七歲的樣子,馬夫有一雙大眼睛、高鼻子、尖下巴、瘦長身材,笑起來會看到一對弧括,古人有以“小胖為美”的命題,由此可反推得出“馬夫在現代人的眼裏說不定很美”的結論。司馬一向他點點頭,便上了馬。其實他長得也算清秀,瘦瘦的臉龐,尤其是一雙大眼睛靈活的轉來轉去。

一行二十餘人便這樣浩浩蕩蕩地向清水縣開撥了。一路上司馬一遇那馬夫交談甚歡,得知那馬夫叫黃三。路上也遇到了一些別致的酒館兒,這些酒館兒和別的地方有些不同,特有的的酒館兒的格局,是和別處不同的:都是當街一個曲尺形的大櫃台,櫃裏麵預備著熱水,可以隨時溫酒。做工的人,傍午傍晚行人漸多,尤其在這好似驛站的地方,每每花四文銅錢,買一碗酒,——這是這裏二十多年前的風俗了,現在每碗要漲到十文,——靠櫃外站著,熱熱的喝了休息;倘肯多花一文,便可以買一碟鹽煮筍,或者茴香豆,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十幾文,那就能買一樣葷菜,但這些顧客,多是短衣幫,大抵沒有這樣闊綽。隻有有錢的俠客才踱進店麵隔壁的房子裏,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路上吃飯的時候,司馬一見黃三年紀幼小,心生憐憫之意,總是讓他坐在自己身旁,點一些葷菜,夾些魚肉放在他的碗裏,弄得這個窮苦孩子感激異常。

這一天,大夥來到了黃河旁,黃河發源於赤龍大陸西部的蒙提國,幾經輾轉,先後穿過羅刹國與赤焰國,最後在昆侖國注入大海,由於黃河哺育了四國百姓,所以這條大河被尊稱為母親河。正因為如此,四國的語言習俗相對來說差異不大。

望著眼前這莽莽蒼蒼的母親之河,眾人不由得心神俱醉。看著黃河之水無休無止地向東流去,但有仿若靜止不動,司馬義腦中靈光一現原來如此:“力量並不是炫耀在外麵的,剛不能久,恰如夏季暴雨,雖下的猛烈,而持續時間不長。而真正的力量看起來卻是最平靜的,恰如著黃河之水,雖看似靜止不動,實則靜流水深,河底定是水流湍急,否則也不會把大地耕耘地千溝萬壑。是這母親河的威力犁開了美麗的草原,斬斷了參天的山穀,填平了一望無際的大川……又想到自己的魔法修為,自己練習魔法時定是操之過急,妄想一步登天,一口吃個胖子,這實在是太不明智了。”同時,司馬一明白了暗黑能量的另一種涵義,暗黑能量既然是和光明能量並列的能量,那它一定具有最頑強的生命力,如果自己以後再與敵人交手的時候,把暗黑能量如絲般細水長流的使用,一定會起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想通了這一點後,司馬一忽然變得自信起來,看山水更加清秀,聽鳥語更加悅耳,便是陳大富那張胖臉如今看來也是分外可愛。

眾人也感受到了司馬義的變化,尤其是劉英。

“一兒,怎麼了?你怎麼好像突然之間氣勢增強了許多?”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受到著黃河的影響吧。”麵對著疼愛自己的外公,司馬一本來想把自己擁有暗黑能量的實情告訴他,可向其與哈特的約定,隻好作罷。

劉英倒是不疑有它,畢竟每一個常人,麵對著黃河那浩浩蕩蕩的氣勢都不免要豪興打法。

第二天,眾人終於進省了,由於一大群人實在是太紮眼,自是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球。當然,也包括一群裝束奇特的人,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頭領的人走過來道:“諸位,貧道有禮了,看各位衣鮮馬肥,定是遇到富貴之事,剛巧貧道與幾位師兄弟對占卜偶通一二,可為助威占卜一下前程,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眾人聽完,俱是麵麵相覷。道士倒是聽說過,可從來沒見過,隻知道他們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並且隻生活在赤焰國南端的點蒼山上,因為理念和巫師不同,而受到得勢的巫師們的打壓。

劉英對占卜一事倒也偶聞一兒,自己到不曾親自體驗過,看外孫少年得誌,不由得疼愛其外孫來。便下馬躬身道:“道長,老夫這外孫剛中了舉人第一,麻煩道長為小孫占卜一下前程。”便說著話便掏出一錠銀子,意思很分明,想讓道長多說幾句好話,那道士也不看銀子,隨手接過放在掛兜裏。

“那貧道就獻醜了。”

司馬一趕快下馬,像那道士抱了抱拳,那道士身穿太極道袍,手指拂塵,看起來不倫不類,當然這些都是司馬義以後才知道的。他此時隻感覺到這倒是身上有一種特別的親和力,仿佛自己和這老道已經認識了許多年似的。他正思考在什麼地方見這個老道時,老道心裏確是逼他更詫異:這小子年紀輕輕,卻擁有者和自己同源的力量,更讓他詫異的是這力量和自己休習的道術雖是同源,卻又有著明顯的不同。仔細打量了眼前的年輕人一番又實在是平淡的無其:“可能使自己老了,每日被巫師搞混了頭腦。想這麼許多作甚!還是心中無為方為修道根本,無量天尊。”

當下也不多說邊仔細觀察起司馬一的麵相來。但見司馬一長眉明目,挺鼻薄唇,算不上醜,也算不上俊,隻是中等相貌罷了,又看了一會兒,卻是麵現喜色,轉而又變成憂色。

眾人都被這老道弄得糊裏糊塗,但又不好意思打斷他。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老道終於停了下來,談了一口氣神色複雜的看著司馬義,猶豫了老大一會兒,終於神色一堅定,用探詢的語氣對司馬一道:“不知小失主認為在這紅塵中,什麼東西最值得小失主向往?”

若是在與外公交談以前,司馬一會毫不猶豫的回答名利二字,最起碼也要回答流芳千古,這也是人之常情,誰不想讓世人都知曉自己,誰不想自己又永遠也花不完的錢。對於錢,許多人也能看開一些,多少無所謂,足夠溫飽就可以了。但對於名聲,那是逼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世人往往不能看破。

司馬一想了想上次與外公的談話,堅定的答道:“忠君愛國”話剛說完,那邊外公已鼓起掌來,“好,真不愧是外公的好孫子,有出息!”

那老道卻是皺著眉頭,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問道:“小施主說得誠然很對,但世事多不如人意,又是即便你付出了,別人也不會理解,甚至會嘲諷你,到那時候,你還在堅持自己的信念嗎?”

“唯死而已。”

“年輕人呀,就是年輕人,你認為死了就表示盡忠了,使人就不會牢記住你,就會名垂千古,萬古流芳嗎?即便是你死了,恐怕也會受萬年唾棄,到那時不知你是否還能堅持自己的信念呢?”

司馬一呆住了,是的,呆住了。畢竟每個人都是有私心的,都是希望自己在別人心目中是個好印象。可是自己的全部付出的道的卻是別人的唾罵,到時候自己真的還能堅持嗎?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過司馬一根本就沒有把這個問題深究下去,想不明白的問題就不要取向,這才是司馬一的性格。

老道見司馬一的眼神由混濁漸複清明,開口問道:“小施主可曾找到了答案?”

“我不知道。”司馬一坦率地回答。

眾人聽罷,大惑不解,卻見大道人捋須大笑,哈哈哈,好,好,好,好一個不知道,小施主雖有三奇蓋頂之相,複俱烏雲壓山之氣,倘若能一心向善,不失為曠古奇才。隻是希望小施主以良心二字為重,記記,切記。說完,與眾師兄弟飄然而去。不一會兒已遠在數裏,看得眾人一陣向往,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仿若從不在人間一般。

路上的小插曲絲毫沒有影響眾人的快樂的情緒,敲敲打打的隊伍終於來到杏花村。還沒進村,遠遠的便看見這再熟悉不過的生養自己的地方了,以前司馬一看自己的家鄉,從來就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隻是覺得有幾條河有幾棵樹而已,沒想到自己平生第一次出遠門回來後,感覺完全不同了,但見抬眼又白雲繞山頭,低首有清水抱沙洲。山清水秀,天藍地綠,偶有黃鸝從樹叢中穿過,嘰嘰喳喳的叫著,飛翔到視野消失的地方……望著眼前這一片美景,司馬一沉醉了,平生第一次感到了大自然的生命之力。以前的自己過的懵懵懂懂,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自怨自艾,但現在看著眼前的勃勃生機,司馬一明白了天生萬物,萬物當感謝天恩生生不息,生命又何嚐不是如此呢?沒有困難挫折的人生是不存在的,麵對這僅有的一次生命,許多人不是像大自然的生物一樣感謝陽光雨露,努力向上,而是在困難麵前逃脫退避,自己一個人在黑暗的角落裏自怨自艾,暗罵天道不公,時運不濟,當司馬一通過暗黑能量走出了成功的一步後,回頭看看以前的字跡不由得羞愧難當,同時又慶幸現在的自己終於找到了生活的態度:自強不息。

熱鬧的隊伍怎能不吸引村民的注意,大家根在隊伍後麵往司馬一家裏趕去,早有一個村民跑向司馬一家去通知司馬懿的爺爺去了,還有許多村民去通知自己的親朋好友來看熱鬧,畢竟一個村子出一個舉人第一並不是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