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汀生之前跟他提到過，8的新兵在師部大門上寫了“-H-I-”（10月開差的縮寫）。但約翰並不覺得這件事本身有多嚴重。因為美國本身是個崇尚言論自由的國家，那些新兵又沒有真的開差，在師部門上寫幾個字母又怎麼了。
況且塗鴉本來就是美國軍隊的代表性文化，從一戰那會兒就開始流行了。那些美國大兵喜歡走到哪畫到哪，飛機、車輛、建築、頭盔甚至炮彈上都能找到塗鴉是身影。雖然陸軍條令禁止在營房建築物牆壁上塗鴉，但一般來抓到了也就是關關禁閉的事。
“聽沃爾德軍長情況比對外通報的嚴重得多。不光是新兵的問題，而是那些賓州佬（8師主要是由賓夕法尼亞州國民警衛隊改編成的）內鬥鬧得太凶了。”李奇微聲對約翰道，“他們師長馬丁一直在忙著中期選舉不怎麼管事，底下人分了幾派鬧得很不像話。聽還一些軍官在密謀嘩變，是要把費城幫趕出8師。”
“嘩變？”約翰被這個詞嚇到了，“他們瘋了嗎，這是要上軍事法庭的！搞不好全都得掉腦袋！”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職，這可不是一句空話。無論在任何情況下，就算下級再有道理，不服從上級命令都是軍方絕對不允許的。約翰記得《兄弟連》裏，E連的軍士們僅僅是想以集體辭職來威脅換掉索伯連長，就被辛克上怒斥為軍事叛亂。如果不是諾曼底登陸在即，這件事最後絕對不是處理極個別人就能了結的。
“所以，沃爾德軍長出動憲兵隊接管了8師，奧馬爾他們都是連夜過去的。”唏噓過後，李奇微又對約翰道，“8師的事有沃爾德軍長和奧馬爾他們去操心。我們要做的，是確保8師在10底前完成全部訓練計劃，順利通過參謀部的考核。這本來就已經困難了，而且奧馬爾他們這一走，原來的很多計劃一下子就打亂了。”
“奧馬爾帶走的人多嗎？”約翰知道，8師的訓練計劃在他走之前就製定好了。如果隻是布萊德利和斯溫兩個離開的話，影響確實有，但並不是很大。李奇微計劃被打亂了，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布萊德利從8師抽調人手去8師了。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布萊德利要想穩住8師，勢必需要一批嫡係幫襯。從8師抽調人手，無疑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況且8師的很多軍官本來就是布萊德利從本寧堡步校帶出來的，於情於理李奇微都沒有辦法阻攔。
“奧馬爾他們也很難。”李奇微歎了一口氣，“他向我保證盡量不影響我們的訓練進度，最多抽調0個人。”
“名單有了嗎？”約翰追問道。
“我們還在商量，不過馬修斯中校已經確定要過去了，他是沃爾德軍長親自點的名。”李奇微對此也很無奈，少了主管作訓的主任參謀，接下來的工作可就麻煩大了。但是沃爾德軍長顯然認為穩定8師要比讓8師去爭奪什麼空降師改編名額要重要得多。他也隻能服從大局、忍痛割愛。
“也就是，現在至少炮兵主任、參謀長和作訓參謀這三個位置是空缺的對嗎？”
“還有一個50團團長，馬丁上校兩周前就調走了。”李奇微的表情有些怪異，“8師出事前他就調過去了，估計是準備接他哥哥的班。”
馬丁這個草包走了，這倒是個好消息。約翰一直就認為，馬丁這個團長才是50團訓練進度上不去的最大原因。他走了正好，約翰心裏早就有了一個50團團長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