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然物外,敢用真心換此生
生活就是個大染缸,更是個大轉盤。置身於其中的我們,難免會在生活中迷失自我、真我。走著走著,就停下了;看著看著,就忘記了。因此,不是每一個人都到達了夢想的彼岸,不是每一個夢想都能開出花來,不是每一個生命都能怒放。
人生路途中,我們難免會遇到坎坷。有的時候,困境太過泥濘,以至於我們以為自己陷入了深不可測的泥沼,沒有人能拯救自己,所以悲觀,甚至絕望。那一刻,生命仿佛隻剩下呼吸,卻也微弱到連自己都聽不見。因此,且憂傷,且痛苦,且不堪。
有人說:“一個人真正的敵人是自己。除了你自己能打敗你,沒有人能打敗得了你。”所以說,無論你是會有牢獄之災,還是已經身陷囹圄,能拯救你的,隻有你自己,誰都沒有自己可靠。
這樣看來,能拯救自己的人,首先得是個樂觀、豁達之士。而這樣的樂觀、豁達要到哪個層次,才算是真正的樂觀和豁達呢?對於這個問題,我們先來看看南懷瑾先生的做法。
南先生剛到台灣的時候,受到一個朋友的慫恿,一時興起,便與朋友合夥做起了生意。本想順應時事,抓住時機,好好幹一場。
然而天公不作美,適逢時變,又加上朋友經營上的失誤,結果,不僅沒有賺到利潤,反而還大虧血本,這立即讓兩人在經濟上陷於困頓。
這對初到台灣的南先生一家來說,是非常大的打擊。當時南先生帶著一家大小住在基隆海濱的一個陋巷中,生活非常清苦。全家六口擠在一個小屋內,瓦可漏月,門不閉風,孩子們大的不過六歲,小的正嗷嗷待哺。
後來南先生自己形容當時的境況說:“運厄陽九,竄伏海疆,矮屋風簷,塵生釜甑。”
然而,盡管如此,南先生並沒有責怪朋友,反而勸慰朋友寬心,重新開始。而他自己對於這樣的生活狀況,竟也能做到窮而不愁,潦而不倒,依舊滿麵春風。在這樣艱苦的條件下完成了他在台灣的第一部巨著《禪海蠡測》,就禪宗要旨、公案、機鋒、證悟、神通及與丹道、密宗、淨土諸法的關係,鉤玄剔要,精微闡述,力求為崇尚菩提之道的人,架設一條登堂入室的階梯。
南先生在窮困潦倒中依然能夠平心靜氣地參禪悟道,這是非常難能可貴的。若非南先生超然物外,坦蕩灑脫,他也難以如此樂觀和豁達了,而若沒有這種層次的樂觀與豁達,南先生哪裏又可能會滿麵春風地鑽研學問呢?
所以南先生認為,社會與環境雖然影響一個人,但並不完全左右一個人,決定一個人。每一個人都要有獨立的修養,可以不受外界環境影響,即使飽受挫折,也應該永遠保持一顆光明磊落、純潔質樸的心,這才是做人的最高修養。
也正因為南先生有一顆純潔質樸的心,有獨立的修養,所以他在窮困潦倒中才能依舊滿麵春風,而不是一籌莫展。他靠的就是自己,把自己的心從貧困的牢籠裏解救出來。
偉大的詩人普希金也說: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悲傷/不要心急/憂鬱的日子裏須要鎮靜/相信吧/快樂的日子將會來臨/心兒永遠向往著未來/現在卻常是憂鬱/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將會過去/而那過去了的/就會成為親切的回憶……
生活中,困境麵前,我們應該學習普希金,“不要憂傷”;學習南先生“超然物外”的豁達、樂觀精神。能夠超然物外的人,才能像南先生一樣,窮而不憂,困而不亂;才能心平氣和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正因為年輕時的南先生擁有超然物外的精神,所以,他才會堅持真我,終其一生去做學問,參悟禪道,度化眾生,最終大有建樹。這不正是敢用真心換此生的表現嗎?
可是,我們要如何才能做到超然物外呢?對此,南先生說:“要把握住造化之主,才能夠超然於物外,超出了萬物的範圍以外,所以莊子告訴我們‘物化’的自在。那麼,莊子同時在這個觀念裏頭也告訴我們,人也是萬物之一,人可以‘自化’。如果明白了‘具見’,見到了‘道’的道理,我們人可以‘自化’,我們這個有限的生命可以變化成無限的生命,有限的功能可以變化成無限的功能。”
由此可見,若想“超然物外”,我們要“自化”,要領悟“具見”,要懂“道”。這樣一來,我們便能拓深自己生命的價值,也便能延續自己的生命價值。聯係南先生本身,我們不難理解,他所謂的“自化”,便是自我改造:端正自己看世界、看磨難的視角,培養自己坦然達旦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