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後記:我與皇家醫療養生之情緣(1 / 1)

佛家講究“緣”,認為世上一切事物的產生、發展和成敗皆有“緣分”。筆者雖非佛門高徒,但對“緣分”二字還是有所感悟。就拿這部拙作的寫作來說,也是基於兩方麵難以割舍的緣分。

緣分之一是,我是一個棄醫從文又與中醫藥學保持較多接觸的新聞記者。

1964年高考時,由於“社會關係複雜”,我以較高的分數落到了甘肅中醫學校大專班。雖然中醫並非我的第一誌願,但是既來之則安之,我還是埋頭攻讀中醫,即使中途遭遇“文化大革命”,校園裏彌漫著“讀書無用論”,但我與不少同學仍然起早貪黑,沉浸在浩瀚的中醫典籍之中。由於記憶力比較好,加之有一定的古文功底,在同學們的眼裏,我竟成了一個善於背誦中醫經典的“老夫子”。四年下來,我不僅熟讀了中醫經典《黃帝內經》這部“天書”,還能通背漢代“醫聖”張仲景的《傷寒論》《金匱要略》,以及清代溫病學家吳鞠通的《溫病條辨》。以上四部醫書被稱為中醫學的四大經典。醫文相通,各門學科之間都有一種內在的聯係。浩如煙海的中醫典籍和紛繁龐雜的中藥、方劑,並未泯滅我一顆愛好文學的心,反而使我練就了紮實的古文功底,接觸到較多的自然科學,鍛煉了我的思維,為我以後的記者生涯暗暗助了一臂之力。

1968年畢業時,學校把我留下來任教。在一段時間裏,我又朝背暮誦,孜孜以求,沉浸在中醫藥典籍的海洋。後來,那點舞文弄墨的小本事,又被在“文革”

中先砸爛後恢複的甘肅省衛生廳看中,將我從省中醫學校調到省衛生廳,做起了自己並不太喜歡的機關文字工作。但在這個崗位上,我有幸結識了許多名老中醫,也與中醫界的同仁和我的同窗好友保持密切的聯係,常常從他們那裏了解到中醫界的學術動態和學術成就。這使我在後來的幾十年中一直沒有遠離中醫中藥,也使我退休後寫點中醫中藥方麵的東西不至於發怵和鬧笑話。

緣分之二是,30多年前我結識了一位優秀的“北京醫生”,現已著作等身的中國科學院院士、清宮醫案研究的發起人和開拓者陳可冀先生,並由此與清官醫案進而與中國曆代皇家醫案結下了不解之緣。

記得那還是1975年初春季節,為響應毛主席關於加強農村醫療衛生工作的號召,由300名北京及蘭州的醫務人員組成的第三批北京醫療隊,風塵仆仆來到甘肅河西走廊的武威地區,在該地區6個縣進行為期一年的巡回醫療,同時為當地培訓醫務人員,提高當地防病治病的水平。陳可冀先生作為中國中醫研究院(現已改為中國中醫科學院)西苑醫院中西醫結合治療心血管係統疾病的一名主治醫生,也被編入武威縣北京醫療隊為群眾防病治病,而當時的我正好在武威縣城的北京醫療隊大隊部搞文字工作。由於與陳先生離得很近,加之我又懂點中醫,能背誦一些中醫的經典條文,便同陳先生有了較多的共同語言,並逐漸成了情投意合的朋友。這次醫療隊工作結束後,我跳槽到了新華社當了新聞記者,但同陳先生的聯係一直沒有中斷,經常可以讀到他的大作,也能接觸到他的一些高徒,因而受益匪淺。

綜上所述,早年下工夫學習中醫並與陳可冀先生成為好友,使我的拙作《皇家醫事》出版後,又受出版社委托,順藤摸瓜,再寫本書——《皇家養生》的兩個“緣分”。倘若沒有學過中醫,沒有結識陳先生及其對清宮醫案的研究成果,要完成以上兩部著作是萬萬不可能的。在此,我要深切感謝我早年在甘肅中醫學校的老師和同學,感謝給我提供了大量材料的陳可冀院士和他的學生們。

《皇家養生》是《皇家醫事》的姊妹篇,但後者比前者的曆史跨度更大,內涵也更豐富,它把曆史的鏡頭從清朝拉到清以前的曆代封建王朝,跨度達兩千多年。當然,由於我所掌握的曆史資料有限,隻能以離我們最近的清代為主,由遠及近地寫來。清代以前的皇家醫療、養生經驗大都塵封土埋,沒有了蹤影。

在這一點上,本書又具有了一定的搶救皇家醫療養生經驗的意義。

最後,還要感謝我的老伴黃雅君,正是她數十年如一日地操持家務,才使我專心致誌地為國家工作了近四十年,特別是我寫本書時,她帶病為我做飯、洗衣,一如既往地照料我的生活,使我在兩個月內兩耳不聞窗外事,夜以繼日,一口氣完成了本書的寫作。

應該看到,同整個中醫藥學一樣,中國曆代皇室醫療養生經驗無疑是一個偉大的寶庫,其挖掘與傳播,絕非我一人之力所能擔當,也絕非一本薄薄的小書所能承載,我所做的工作隻能是拋磚引玉而已。正如我在《皇家醫事》的後記中所說,如果通過此書能燃起讀者對於皇家養生經驗的濃厚興趣,讓更多的人能有機會走進這批稀世檔案的話,也算是物有所值,了卻了我幾十年來的一樁心願,也不愧對我與中醫藥學和中醫專家們多年來結下的美好情緣。

屈維英

2009年月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