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有些不可思議的湊近,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她鼻下,確認還有氣息才鬆了口氣。
這隨時隨地就睡過去,也是生病的一種表現?
周玄不懂,但他尊重,陪著她躺了會才起身,他得去找劉大夫問問。
劉大夫此時正在院子裏的涼亭下,琢磨著薑梨的病,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好端端一個人怎麼會生這麼重的病,並且毫無征兆。
周玄走過去,坐在他對麵,撐著手就這樣看了會脈案,完全看不懂。
他問道:“得這種病會嗜睡嗎?”
頓了下,補充道:“就今日,我發現阿梨特別愛睡覺,按著摩都睡著了,現在又睡著了。”
劉禦醫簡直是一個腦袋兩個大,首先他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病……其次呢,治療方法也還沒想到。
開的藥方也是在不損傷薑梨身體的情況下,盡可能給她修複這具破破爛爛的身子。
他沉思了會,才道:“睡覺也是自愈的一種方式。”
劉大夫這話一出,周玄就有點懂了,“那她想睡就讓她睡。”說罷又歎了口氣。
“劉大夫,真的沒法治嗎?”周玄問這句話時,嗓音有些許的顫抖,不願接受現實。
“哎……”劉大夫也歎氣,“老夫醫術不精,但也會盡我所能,今日便回府翻找醫書。”
周玄不死心,“我聽聞南方有一名醫,能活死人肉白骨,我將他請來,會不會……”有一線生機。
劉大夫也聽說過這人,覺得可以一試,每個大夫手中的醫書都是傳家之寶,不會輕易外泄。
萬一他手中就有針對薑梨這病的醫書呢?多一個人總是多一份希望的。
劉大夫點頭,“能請來是最好的。”
周玄得了準信,瞬間又有了信心,四處張望了下,發現院中的梨樹都有些幹巴。
他也無事可做,主動拿了水瓢和水桶,一棵棵的去澆水,看著泥土被水浸透,露出一絲笑容。
澆完水,又去盯著綠蘿熬藥,那盯著藥罐的目光很是炙熱,仿佛在看情人般。
綠蘿不自覺一個激靈,悄悄挪了下腳步,側背對著他,專心熬藥不受幹擾。
這藥不好熬,需三副煎做一副,一整套流程下來,起碼需要一個時辰。
但周玄十分坐得住,就在旁邊看著,直到熬完,一碗黑乎乎冒著熱氣的藥就此出爐。
這時,天色未黑,但太陽即將落山,紅光映照著一片片雲彩,將天空都染成紅色。
柔和不刺眼的夕陽光透過一排排梨樹,穿透而來,薑梨不知何時起了身,倚靠在門邊。
靜靜的欣賞這畫麵,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不自覺就讓她代入了自己……她剛想做作的歎口氣,周玄就端著藥來了。
“阿梨,醒了?剛好用完膳喝藥。”周玄端著藥走過來,說出的話真是煞風景。
薑梨都想一拳給他揍飛,伸手將他拉過來,藥碗端過去嘭一下放在桌上,隨後強迫他麵朝夕陽,強硬道:“給我看。”
周玄不明所以,但當眼神接觸到那絕美畫麵時頓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