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施予為何會幫我?”淩矜言喃喃自語著,機敏如她,一時也困頓了。
許是折騰了這一夜又水米未沾,淩矜言覺得有些渴了,她一側頭才發現床前就有一張小桌,上麵放著一壺水和一隻茶盞。淩矜言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為自己沏了一杯水,這水還溫熱著,顯然,孟施予才離開不久。
稍微休憩了片刻,淩矜言想著君漠璃應該不會很快趕快,她何不趁此時機修煉心法。可淩矜言才剛入定,耳邊便傳來了異動,她順勢又躺回了床上蓋上被子佯裝休息。
竹舍的門一下子被推開了,接著是急促的腳步聲傳了來。淩矜言聽得是君漠璃來了,她心裏狠狠地驚訝了一番。
君漠璃快步奔到床前,屏著呼吸試了淩矜言的鼻息之後才放下心來。他慢慢在床邊坐下,眼也不眨地看著淩矜言,饒是淩矜言閉著眼睛也被他強炙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了。可鼻端下君漠璃的氣息又令淩矜言覺得安心,許是連著多日都沒有睡過好覺,淩矜言逐漸有了睡意,竟真的熟睡起來。
等到再次睜開眼睛時,淩矜言發現自己居然躺在君漠璃的大床上,她不敢想象自己是睡得有多死,被人從竹舍挪到了王府竟沒有絲毫察覺,她不禁越想就越覺得懊惱……
“醒了!”君漠璃沒好氣的聲音傳了過來。
淩矜言有些心虛,她不自然地笑了笑,“王爺下朝回來了!”
“下朝?”君漠璃臉上劃過幾條黑線,“現在已經快天黑了。”
淩矜言隻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機敏如她竟會問出這樣不合時宜的話來,她腦中快速一轉,“原來是快天黑了,怪不得我還有些困,我先休息了,王爺晚安!”
淩矜言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君漠璃未作回應,隻向著淩矜言湊近了幾分,淩矜言察覺到君漠璃的動作,她身子一翻,徑直裹著被子縮到了床角。
“你就這樣想要離開本王?連自己的身子也不顧了?還是……王府以外有人令你掛念,令你比自己看得還更重要?”
“王爺為何這般惱怒?我自會愛惜自己的身體,隻不過連著多日未出王府,我想出去透透氣,誰知道就迷路了。”
“你還要瞞著我,你可曾對本王有過一句實話?”
“有過,可王爺信我了嗎?”淩矜言極力讓自己保持常態,可聲音中仍有些掩不住的淒婉。
君漠璃深吸一口氣,語氣溫和了不少,“今晨送信來那黑衣人似乎與你很熟,前兩日為你送解藥的人也是他?本王卻從未聽你提起過,不知你身邊還有這般能人異士,想起前兩日,為了給你尋解藥,我竟費了許多周折!”
“若王爺知曉還有人肯為我送解藥,那一日,我被灌下的或許就不是可以解救的毒藥了,哪裏又能撿回一條命。”
“我從未想過要害你,那一日,我是太心急了,一時失了理智。”
“太心急了……”淩矜言心頭漫上許多悲涼,隻暗自歎道,“隻是一個誤會,你便可以為了赫連無音失去理智。”
“出手傷你是我不對,可我確實不知赫連無音會在暗中對你下手……”
“可到底是王爺先傷了我,才讓赫連無音有機可乘,王爺似乎該對我作些補償?”淩矜言似戲笑一般向君漠璃說道,她的眼中卻是一片死寂。
“啊……”君漠璃略一怔愣,很快又高興道,“自是該補償,隻是怕不盡合你心意,你需要什麼都盡管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