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馮副主任有些失望，但他還是說道，“你就認真考慮考慮吧。我很快就要到B省報到了，如果你不願意去，我也不會再安排別人去，等你考慮好後再跟我聯係。不過，我今天見了你，對你的精神麵貌很高興，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這樣，站起來像珠穆朗瑪峰一樣讓人仰視，躺下來就像喜馬拉雅山脈一樣讓人不敢逾越！記住，我指的是人格。好，那我就告辭了，但願後會有期。”說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深情地和龔克亮握著手，四目凝視，久久、久久沒有鬆開。
龔克亮把馮副主任送到了樓下，望著他把汽車開出計生委大院，走遠……他發潮的眼眶裏似乎有淚水流下。
龔克亮的春節是在衛河市過的，薛玉蘭已經轉業到婦幼保健院擔任院長有兩個多月了，在婦幼保健院有一處臨時住房。正月初一，在衛河市早就有房子的耿正捷，把龔克亮夫婦和孩子、張新鳳夫婦和孩子都請到了他家裏，大家都喝了個一醉方休。初二，按照衛河地區的風俗，耿正捷要陪同老婆到嶽父嶽母家，張新鳳要由丈夫陪同回娘家，這是不能少的。而龔克亮和薛玉蘭家都不在衛河，也就沒有了這件事，龔克亮正準備繼續睡覺時，卻突然間來了兩位不速之客，說是來拜年，而實際上卻是來看望龔克亮的。誰？郎忠傑和鄭欣怡。
一見是他們兩個，龔克亮喜出望外，高興地說道：“玉蘭，快去搞一點熱菜，我們喝上三杯。”
郎忠傑笑了，說道：“昨天你們五糧液喝了三瓶，今天就隻喝三杯？太不夠意思了吧！”
“噢？昨天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那咱今天就再醉一次！”龔克亮說完和大家一起笑了起來。
鄭欣怡笑著說道：“忠傑，你也真會開玩笑！咱們有空嗎？我們馬上還要趕到省城上飛機，今天還要趕回去給我爸拜年。長話短說，我們倆有個動議，昨天電話裏拜年時已和我爸商量過了，今天拐這彎，除了拜年之外，就是專門來征求你的意見的，我們臥龍集團準備聘請你到我們集團來擔任副總經理，並出任共城市這個‘煤化工’公司的總經理，月薪暫定為十萬人民幣，其餘的事情以後再說。不過可以告訴你，我爸已決定在G省再投建一家更大一點的公司。月薪十萬隻是最低限。你如果同意的話，我們回去後提請董事會討論。你看怎麼樣？”
龔克亮看了一眼薛玉蘭，說道：“我還是個國家幹部，恐怕不能到你們這個公司去擔職。”
鄭欣怡是說話很直爽的人，聽不得這樣的話，便冷笑了一聲說道：“別拿國家幹部和什麼公務員來說話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首都連真話都不敢說是為啥，不就是怕碎了這個鐵飯碗和掉了頭上的烏紗帽嗎？如果沒有了呢？你還怕啥？啥男子漢嘛！告訴你，這件事你就好好和玉蘭商量吧，商量好了趕快告訴我，共城的公司可在等候著總經理這個人呢！”說完，從沙發上站起來就往外走。
龔克亮和薛玉蘭慌得連忙攆出房門。龔克亮對著車窗喊了一句：“替我們給老將軍拜年，希望他老人家健康長壽！”
鄭欣怡在車內笑著擺了擺手，說道：“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