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6章(1 / 2)

也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裏,中央召開了政治局常委會議和中央政治局的擴大會議。直到政治局擴大會議召開後,鄭勝利才知道父親就在首都,除了參加了郎忠傑和譚教授他們的“煤變油”攻關活動之外,還利用自己的身份給中央軍委主席寫了這麼一封信。這封信,雖說並沒有涉及技術之外的事情,但卻從另一個側麵反映出一些主管部委對這些問題的麻木。在政治局擴大會議後的分組討論會上,主管這些部委的政治局常委、國務院常務副總理雖說沒有點名但卻很嚴厲地批評了這些部委的領導:對改革開放工作思想解放得不夠,行動遲緩、步子不大,甚至至今還抱著上個世紀五十年代的“老古董”不放;保護落後,實際上就是不接受新生事物,而不接受新生事物談何崛起等等。也就是在這次擴大會議上,中央把總書記提出的“科學發展觀”再次擺在了全國人民麵前,要求不僅僅是領導幹部,就是全國人民,都要用“科學發展觀”來指導改革開放工作。副總理的批評針對性很強,鄭勝利明顯地感到,能源電力部是首當其衝的。鄭勝利部長當然知道,能源電力部首當其衝自己毫無疑問難辭其咎。也就是在這次政治局的擴大會議之後,平原省關於共城電廠破產的典型經驗報到了能源電力部,況且這裏邊確實還牽扯到了發改委、人事部和社會勞動保障部、環保總局等不少部委辦,鄭勝利便專門聯絡了這些部委辦,召開了經驗報告會、典型座談會和不少專題座談會,並且還迅速把這次活動統一到了“科學發展觀”這個高度上,使得共城電廠破產的事情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彙報到常務副總理那裏時,副總理很高興地表揚了能源電力部改正缺點動作快,落實“科學發展觀”有成效等等,這才讓鄭勝利部長揪緊的心放鬆了一些。常務副總理還就煤變油的問題專門指示鄭勝利,盡快把試驗落實到生產上,為了讓試驗和生產都有保證,還可以追加一部分試驗費,一切要保證核心技術和全部自主知識產權屬於自己,為國家石油替代戰略創出一條切實可行的新路子,並且還讓鄭勝利捎去他對這位退而不休,真正“居廟堂之高而憂其民,處江湖之遠而憂其君”的老前輩、老將軍的誠摯問候。

心情舒暢了不少的鄭勝利回來給鄭和平打了個電話,並且擺起了老大的架子,問道:“老二,你這會兒在哪兒?”

這一會兒鄭和平正在賓館陪著鄭萬山、鄭欣怡和郎忠傑,一聽見是鄭勝利的聲音連忙熱情地喊了一句:“哥,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個電話?你問我在哪兒——”他見鄭欣怡在給他擺手,連忙說道,“這一會兒能在哪兒,當然在辦公室了。”

一聽說鄭和平在辦公室,鄭勝利就生氣地說道:“老二,咱爸到首都這麼長時間了,你也不吱一聲,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哥,這事不賴我。”鄭和平笑著解釋道,“是咱爸不讓告訴你的。我不能不聽咱爸的呀!”鄭和平看著鄭欣怡和鄭萬山這樣回答。

“我知道中間有小妹的事。老爸呀,太寵著她了!”鄭勝利在電話中不無抱怨地說道,“就算有人得罪她了,她也不能公報私仇吧。”

“這話我怎麼聽不懂呢?”鄭和平電話中明知故問,帶著幾分糊塗地問道,“怎麼就算有人得罪她了?有人得罪她跟你有什麼關係?她又怎麼公報私仇呢?哥,你把我弄迷瞪了。”

“老二,你甭在電話裏給我裝迷瞪。”鄭勝利電話裏並不做解釋,隻是帶著幾分命令的口氣說道,“請你告訴小妹兩口,不要以為有幾個錢就燒包得不知道天高地厚。大概你也知道,這次這個項目選地方下去,企業投多少錢,中央財政和地方財政各投多少錢,而中央財政和地方財政投資數目的決定權在我手裏。這話也可以告訴老爸,請他老人家給人家留幾分麵子。”

鄭和平當然知道這句話的厲害,他看著鄭萬山和鄭欣怡,見他們已皺起了眉頭,估計是聽清了鄭勝利的意思。但他還是說道:“哥,你這話我當然可以轉告。不過我怎麼還是越聽越迷瞪呢?什麼人家人家的,既然是人家,你生的哪門子氣,著的哪門子急呢?兩三百個億呀,一下子投瞎了,副總理可就沒了。哥,你可不能迷瞪呀。”他也聽說,鄭勝利是下一屆副總理的人選。

“老二,別人怎麼起哄咱管不著,你是我弟弟,又在這麼一個部門當了這麼個領導,你可少在下麵起哄啊!”鄭勝利在電話裏依然不太高興地說道,“請你告訴咱爸,請他老人家定一個合適的時間,我帶著平原省和衛河市項目洽談的人員去拜訪他老人家,請他老人家給兒子也留幾分麵子,吵也好、罵也好,下來後就是打幾下也可以,別在大庭廣眾麵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這樣,不僅僅對小輩不好,對他老人家也不好,失他老人家的身份是不是?更不要忘掉他老人家已過古稀之年了,頤養天年才是最重要的。”

鄭和平沒有說話,他迅速地看了一下父親和妹妹,見父親的眉心擠成了一個疙瘩,而妹妹卻是一臉的不屑一顧,知道他們已經知道了這句話的內容。當然他也聽出來這是為了什麼,他也知道鄭勝利對著他說這番話的意思,他更知道鄭勝利講這段話的背後是什麼。其實,當時他和老爸起草這份報告時,就曾試探地問過老爸,是不是請大哥過來一塊兒商量商量。因為老爸對當時能源電力部和國務院其他部委辦下的那份在全國停止對“煤變油”研究的文件還生著氣,不同意讓鄭勝利來做什麼商量。所以一直到軍委主席批示下來,並且在政治局擴大會議上不點名地受到了批評,鄭勝利才知道這個批示的來龍去脈了。此時他的氣當然也有對他這個做弟弟的不滿在內。至於那個“人家”,他在這一段時間內去看望老爸和小妹及郎忠傑他們時,從自己家屬的不爭氣談起,也談到了“那位衛河市的市委書記”身上。無論是鄭欣怡還是郎忠傑,對這位市委書記都是沒有一點好感,而且也毫不掩飾對她的“霸道”以及為追求“政績”而不擇手段的不滿,甚至對她頤指氣使的做派不時地表示出嗤之以鼻,因此,使鄭和平對“那位衛河市的市委書記”也沒有什麼好感。不過,這種情緒是不是影響了鄭萬山,鄭和平不敢妄下結論。他甚至在下邊暗自歎息:怎麼偏巧是這兩個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