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是個最佳方案了。”鄭和平也高興了,然而他又不無擔心地說:“能夠送到‘一號’的手裏嗎?”
“你放心吧,有我呢。”徐主任很篤定地回答,似乎成竹在胸。不過,過了一會兒,他又囑咐道:“這報告最好由他起草你再來潤色。也就是說,要用他的口氣,你的認識和文采,寫出一篇能夠換來一份重要而且能夠澤被後世的指示,也不枉咱倆為此耗費了一番心血。”
“就按你說的辦。”鄭和平站起身來,一邊告辭往外走,一邊說道,“你放心,我一定盡全力而為之——最後,還有你嘛。”
兩人相視而笑,握手告別。
眨眼間,兩個星期過去了,因為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雖說時間長了點,但人們的感覺卻也沒有感到長。大約也就是兩個星期吧,一份由兩代軍人寫成的,並又經過兩位軍委副主席批示的報告作為急件放在了軍委主席的辦公桌上,報告是這樣寫的:
中央軍委主席:
我叫鄭萬山,離休前曾任南方軍區司令員,也曾是中央軍委委員,不知主席是否還記得我?
記得我在位時,看到一份材料,說世界幾家科學界的權威機構在聯合公布的《世界能源統計評估》中稱,按世界目前的消費水平計算,世界上探明的石油儲量,可供人類再使用四十年,他們甚至還擔心石油會提前枯竭。緊接著,我國也有一份材料顯示,我國石油和煤炭資源較世界平均值更為貧乏,煤炭、天然氣可開采百餘年,石油可開采的時間更短。這不能不讓人揪心——我們用完了,我們的子孫後代用什麼?這是杞人憂天,還是盛世危言?從此後,我一直關注此事。
我是進入二十一世紀後離休的,因為身體結實,很想幹些自己願幹的事情。這些年,我一直在關注中東的局勢,我認為中東的局勢之所以愈來愈緊張,關鍵是一些大國和強國在爭奪該地區的能源,並且,此情況還會持續下去,而且肯定會愈演愈烈。當然,我也注意到了國內的經濟建設,在中央改革開放方針指引下,祖國的建設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人民的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作為一個老兵,我在為此高興的同時,也明確地感到了咱們的能源問題日漸突出,不僅石油和原煤的供應起伏很大,而且,電力供應的不平衡還在一定程度上製約著工農業生產和影響著人民生活。好在黨中央的宏觀調控在發生著作用,一批大型的火力和水力發電廠應運而生,而且又有新的石油、天然氣和煤田被探明,這些舉措不但緩解了工農業生產和人民生活的需求,同時為穩定社會也起了積極作用。與此同時,我也注意到了,國家能源政策正在改革開放中發生著根本性的變化:“上大壓小”、“節能降耗”等措施,讓我們看到了黨和國家領導人對這一問題是洞察一切的,也是高瞻遠矚的。我為此感到欣慰。
因為關注能源問題,所以就一直在設想著能用什麼樣的辦法緩解這一日漸尖銳的問題,離休後有了時間,就讓兒女們給我找來了一些這一命題的科普書籍,在對這一問題有了些許了解後,就讓兒女們帶著我去拜訪一些研究這一課題的知名人士。這期間,我有幸認識了科學院院士譚教授,還在上個世紀六十年代,他就開始研究煤變油、煤化工這一課題,至今已近半個世紀。譚教授對這一問題認識之深刻、研究之透徹使我眼界大開,在他科研經費遇到困難之時,我動員兒女們在資金上力所能及地支持了他,在一些科研材料國內沒有時,我讓兒女們從國外采購回來,並多次在他研究遇到難關時,讓他到世界上在這一領域有長處的國家去找同行取經學習。應該承認,黨的改革開放政策好,給科學家提供了進出國門的方便,也為他們的科學研究創建了寬鬆的環境。現在,應該向主席報喜了,煤變油這一課題終於在日前被徹底攻克了。按照眼下的市價核算,咱們生產的油,每桶超不過三十美元(目前,歐佩克每桶七十七美元還多),四噸原煤即可生產一噸油,而一噸油的熱能量和八至十噸原煤的產熱量相當。物美價廉,這實在是一件提高生產力的大好事。
然而,在整個煤變油的生產過程中還有兩個關鍵性的環節,即耐高溫和耐高壓技術,咱們還是借鑒國外的,這是讓我們感到不安的地方。而這兩個國家的科學機構,正是靠著這兩個方麵的技術,在卡著我們的脖子,勒索著我們。如果這兩個技術問題咱們不能解決,他們就會坐享咱們三分之一還多的利潤。換句話說,這兩項核心技術因為耐高溫、耐高壓的原材料問題(這裏麵涉及自主的知識產權),就要白白把咱們的利潤拿去,這是我們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特別是,這兩項技術咱們完全可以自行解決,試想,在耐高溫、耐高壓這兩個方麵,它們再高是不是也高不過火箭上天噴射出來的火焰溫度高?它們的承壓能力再強是不是也強不過宇宙飛船遨遊太空的壓力強?
主席,為了在煤變油這個國際上的尖端科學技術有一套徹頭徹尾屬於咱們中華兒女的核心技術和全部的自主知識產權,為了讓我國的資源全部為我們自己使用,為了徹底打破極少數國家在這一課題上的科技壟斷,我請求您批準,讓國防科工委(航天航空科研機構)在這兩方麵對譚教授他們這個研究組織給予支持和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