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上門,負荊請罪(2 / 2)

這畜牲落到這般下場,玄月根本不放在心上,事實上她還要找他討回自己所受的一切,她唯一感興趣的,是楚雲昭的反應,故一雙剪水秋瞳隻淡淡看著他,一眨不眨。

感覺到她的注視,楚雲昭緩緩回眸,眼中暗芒閃爍,越見幽冷。

楚宗旗一看這陣勢,也知道司寇容止動了真火,上前阻攔,“太師大人不必如此,快快住手。”

司寇容止喘息著停下來,恭敬地將荊條送上,“老夫慚愧!楚將軍請,隻要楚將軍、楚小姐能夠消氣,打死這畜牲,老夫亦無怨言!”

“哼!”門外傳來一聲冷哼,楚雲謠噘著嘴進來,“太師大人何必演戲呢!我父親怎麼可能打死這個混蛋,你這是要請罪嘛,分明是……”

“雲謠,不得對太師大人無禮!”楚宗旗臉色一沉,“錯的是司寇玉寒,與太師大人何幹?”

楚雲謠老大不服氣,“可這混蛋是太師大人的兒子啊,不是有話說嘛,養不教,父之過,都是他教子無方,不然這混蛋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

被一個小輩如此訓斥,司寇容止也是臉上無光,可誰讓自己兒子得罪人在先,對方的話說的再難聽,他也隻能聽著不是。

再看地上的司寇玉寒,雖然才挨了十幾下,卻已經疼得鼻涕眼淚一起流,蜷縮著發抖,實在是拿不上台麵。

“你呢,就毫無錯處?”楚宗旗倒也沒給自己女兒麵子,冷著臉教訓,“堂堂千金大小姐,偷偷摸摸跑到城外去,這也就是碰上玉寒侄兒,跟你開個玩笑,沒出大事,若是當真碰上歹徒,又當如何?”

“什麼!”楚雲謠急了,“父親,你還替他說話?他哪裏是跟我開玩笑,分明就是、就是……”

玄月卻是無聲一笑,看來這楚宗旗是個人物,知道事情若一路追究到底,對誰都沒有好處,反正司寇玉寒也受了教訓,就順勢下台,對雙方都好。

可惜,楚雲謠未經人事,隻知道刁蠻任性,哪想得到這麼多,心中怨氣未出,自然不肯罷休。

“雲謠,你話太多了。”卻是一直沉默的楚雲昭終於開口,目光依舊冷冽,“父親的話,你也不聽?”

楚雲謠對他顯然比對父親還要畏懼,雖然仍舊忿忿,卻還是“哦”了一聲,擰著身子站到他一旁,不再言語。

玄月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看來他們父子同心,楚雲昭已然明白其父之心,否則不會喝止楚雲謠。能夠顧全大局,這一點,不錯。

“這……”司寇容止多少有些意外,楚宗旗會就此作罷,“楚將軍,這孽障……”

“太師大人打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了,此事就此作罷。”楚宗旗淡然一笑,“恕我說句托大的話,令郎雖率性,言行終有失當之處,還望太師大人回去好生相勸,莫要再行差踏錯。”

“是是是。”司寇容止一張老臉都要丟盡了,那還有不應的理!“是老夫教導無方!老夫回去定當對這孽障嚴加管教!多謝楚將軍寬宏大量,老夫慚愧……”

除了“慚愧”這兩個字,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楚宗旗再客氣兩句,明顯有些疏離,即讓人將他們送出去,此事以後都別再提。

玄月對楚宗旗施了一禮,跟著父親出去,心道何須我跑這一趟,根本一句話都不曾說。

身後有輕到幾不可聞的腳步聲,她知道是誰,停了下來,卻並不回頭。

少頃,楚雲昭冷聲開口,“現下說話可方便?”

玄月回身,淡然一笑,“不方便。”

楚雲昭眉間染上一層肅殺之氣,薄唇抿成一線,眼眸微微一眯,“嗯?”

“我已說過,改日再敘。”玄月卻是不怕他,眉一揚,“而且,我知道康王爺要問的是什麼,不急,來日方長。”

楚雲昭眉一擰:她知道?

不過,此番他倒是終於明白,為何隻要麵對玄月,他心境就會不比往日清明的原因了:這女子太狂、太傲,總是一副掌控一切、目中無人的樣子,是他生平僅見。

話說回來,他性情一向如此,自己卻是不知旁人感受如何,而今兩人硬碰硬,雖未真的分出高下,卻已是火花四濺,這對喜歡掌控一切的他來說,自然是莫大的挑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