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那便都退下吧。”謝霽月看向眾人說道。
眾人連忙躬身行禮,魚貫退了出去。
等到宣室殿裏麵隻剩下謝霽月時,因為要傳召大臣而移步至裏間的秦淵卻遲遲沒有動靜。
等到謝霽月覺得有些不對勁,走進去一看,秦淵竟又趴伏在小塌上睡了過去。
謝霽月頓時有些無奈了,不過這時她也真的知道了這懷孕是如何耗費人的精力了,哪怕身體素質“強壯”如秦淵,也是日日發困。
謝霽月不忍叫醒他,卻也擔心這樣的睡姿會不舒服或者導致落枕,隻好輕手輕腳地將他抱了起來,準備把他放平,好躺在軟榻上舒服地睡著。
隻不過秦淵睡得並不算沉,一落入謝霽月溫暖並帶著淡淡沉木清香的懷中時,他還是有所感應地睜開了眼,借著燭光看了看謝霽月小心翼翼地麵容,喃喃地喚道:“妻主…”
他的聲音很輕,還夾雜著濃厚的睡意,但室內過於安靜了,謝霽月還是清楚的聽到了這聲低語。
她心中頓時化成了一灘水,柔軟的不可思議。
她的目光落在秦淵臉上的倦容之上,忍不住俯下身去吻上他的唇。
一股溫熱的觸感襲上唇瓣,秦淵卻沒有什麼反應,隻是伸手勾住了謝霽月近在咫尺的脖頸,然後砸了咂嘴,露出了幸福安寧的笑容,然後毫無意識地又睡了過去。
謝霽月看著他纖長的眼睫毛像蝴蝶展翅一般,在臉上留下的陰影,無奈失笑地歎息一聲,將秦淵放平。
等到勾在自己脖頸上的手臂自然下垂時,她才眼疾手快的接住,並且輕輕地將他們收進了被窩裏。
謝霽月的視線一直遊離在秦淵的臉上,久久難以移開。
她用眼神細細描繪著沉沉睡去的小夫郎的五官,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仿佛怎麼看都看不夠一般。
過了好一陣,謝霽月才戀戀不舍地收回自己的視線,起身準備出去。
可秦淵卻似乎有所感應,喉結微動,在睡夢中又低低喚了一聲“妻主…”
雖是夢囈,但在這沉寂的夜晚中顯得格外清晰
謝霽月一愣,腳下的步伐停了下來。她回頭看向他,他依舊是沉沉的睡著,隻是朱唇微張,白皙的臉上泛著微紅。
猜到自己可能出現在了秦淵的夢中,她不由得心頭一動,本來就沒邁出多遠的幾步又重新邁了回來。
謝霽月放輕了動作,俯下身來,輕輕地吻了吻秦淵的額頭,在他耳邊輕聲呢喃道:“我在呢。”
秦淵沒有任何反應,似乎是聽到了謝霽月的話,嘴唇合上了些,輕輕轉過了頭。
看著這樣安靜乖巧的夫郎,謝霽月忍不住又如同蜻蜓點水般輕輕地吻了吻秦淵的眉心。
稍有停頓後,這才帶著嘴角一抹溫柔的笑意緩緩離開了他的額頭,隨後輕輕地將紗幔放下,走出了宣室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