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霽月緩緩睜眼,她這一宿並沒有睡多長時間,一想到今日便能見到秦淵了她便睡意全無。她坐起身,拉開床幔,當熹微的晨光照射進來時,謝霽月不由眯了眯眼睛。
“什麼時辰了。”她問道。
“回陛下,卯時初了。”守夜的安藍聽到聲音立刻從殿後走出,躬身回答道。
謝霽月點頭:“伺候朕梳洗吧”
她站起身走向的銅鏡,銅鏡內映出她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一雙丹鳳眼流露出睥睨天下的氣勢,她的唇角勾勒出完美的弧度,眼底隱約可以看到期待之色。
謝霽月穿上龍袍,她的衣著與平常並不相同,金絲繡邊,繡著栩栩如生的飛禽走獸,一舉一動皆透著霸氣。
“走吧。”謝霽月走出寢宮,她的身後跟著一眾侍衛。謝霽月坐上龍輦朝皇城門口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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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值卯時三刻,皇城的百姓還沒有起床,街上空蕩蕩的。秦淵剛跨入皇城內,隻見一襲玄衣,威嚴霸氣的新帝謝霽月站在德勝門前,身後帶著浩浩湯湯的大小官員。
秦淵抬頭一看,隻見皇帝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他翻身下馬,恭聲行禮:“臣參見皇上!”
謝霽月笑眯眯的說道:“秦愛卿不必多禮,你連年征戰在外,想必辛苦了,朕今天召你回來,是為了犒賞你的功勞。”
秦淵聞言,心中一驚,不懂皇帝這話是否有弦外之音,隻能躬身道了一句:“謝皇上隆恩。”
“秦愛卿,跟朕進來吧。”
謝霽月帶領著眾人朝著宮殿走去,秦淵則緊隨其後。
一路上,謝霽月都在與眾位大臣閑聊,誇讚秦淵雖為男子,但英武程度不遜女子分毫。
秦淵隻是低頭沉默,聽著皇帝的誇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對於這些虛名並沒有太大興趣。
他隻希望皇帝對他沒有旁的意見。
秦淵的思緒漸漸飄遠,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宣室殿內。
謝霽月坐在上座,明眸掃視著在座的眾人,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秦淵的身上。
秦淵立在下麵,正目不斜視地盯著地麵。
看到秦淵的模樣,謝霽月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秦淵雖身為男子,但卻渾身散發著凜冽的正氣,脊背挺拔,許是感覺到了謝霽月的目光,他微微抬眸,一雙黑眸幹淨明亮,直直地闖入了謝霽月的眼底。
如今的秦淵,與當年那個在邊關黃土城下的少年郎幾乎完全一致。
謝霽月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想道。
秦淵與皇帝目光對視,連忙轉移了視線,心中疑惑。
他並不認識眼前這個皇帝,為何皇帝一副好像認識自己的樣子?
就在秦淵百思不得其解之際,皇帝開口說道:“諸位愛卿,今日朕召秦淵回來,是因為秦淵屢次立下大功,如今更是鎮壓了邊疆的叛亂,這是我大周的驕傲,朕決定封秦淵為鎮北侯。”
謝霽月的一番話,讓在座所有人都愣住了,畢竟在大周,女子為尊,男子上戰場已是少事,男子封侯更是從未有過的。
底下的各位大臣心思各異,卻無人敢發出質疑,畢竟這兩年她們可是真切的體會過了皇帝的雷霆手段。
隻是皇帝這麼做,到底是真的為了犒賞秦淵還是有別的用意呢?
在座的文武百官,幾乎沒有人知曉皇帝的用意。
秦淵也不明白。
他定了定心神,上前一步,恭敬地跪拜:“臣叩謝陛下抬愛,隻是…”
“誒——”謝霽月擺了擺手,製止住了秦淵繼續往下說,“秦愛卿不必妄自菲薄。”
秦淵剛要繼續推辭,隻聽謝霽月話頭一轉,突然問道:“朕聽聞愛卿已二十又二?不知可有婚配。”
秦淵心中一跳,不知該怎麼接皇帝的這個問題,隻能硬著頭皮答道:“回稟皇上,臣尚未有婚約。”
謝霽月似乎很滿意這個回答,淺笑了一下繼續道:“朕也一直中宮空懸,未有君後…”
眾大臣聽聞此話,不禁全部停止了呼吸,紛紛在心裏思考,皇帝這話莫不是…
秦淵更是震驚萬分,抬頭看向上首的皇帝,心中忐忑不安。
再次與那雙黑眸對視,謝霽月似乎也猜到了秦淵心中的想法,輕咳了一聲,繼續道:“愛卿倒是與朕相似。”
秦淵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謝霽月看到秦淵這副模樣不禁暗自失笑,還是跟從前一樣,不禁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