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提著食盒推門進屋,沒聽到爭吵,心裏先鬆了口氣,這媳婦和姐姐吵架,他幫誰都是。
將食盒放在桌上,將裏麵的飯菜取出。
“姐,福生姐,吃飯了。”
燕福生真餓了,由打昨晚吃過自己做的飯菜後,他就沒正經吃過東西,一路上隻吃了幾口幹糧,幹巴巴的也吃不下幾口。
見杜春買來了飯,哪裏還會客氣,“雪巧姐,吃飯吧。”
杜雪巧也不氣了,看著飯菜,想到送燕福生過來的冷嘯玉,之前那麼誤會他,心裏倒有些過意不去。
“春兒,你去看看冷家小哥還在不在,若是在就讓夥計給他安排間房,再送些飯菜過去。”
杜春應著出去,果然見到不遠處蹲在牆角畫圈圈的冷嘯玉,“冷大哥,我姐讓給你安排間房,你跟我來吧。”
“別理我,我鬱悶。”冷嘯玉抬頭斜了杜春一眼,心裏想的隻有:我這麼高大威猛一漢子,哪裏就像太監了?爺啊,就算想怕杜姑娘誤會咱倆,也不帶這麼糟盡人的啊。
杜春不明所以地撓撓頭,“可我姐說……”
“都說了別理我,你煩不煩?”冷嘯玉怒瞪杜春,嚇的杜春撒腿跑回房間,將門一關,“姐,嚇死我了,姓冷的不會是有瘋病吧?”
杜雪巧皺眉,燕福生歎氣,“雪巧姐,你說他不會是聽到之前我和你說的話了吧?”
杜雪巧也跟著歎氣,“我想八成是,或許是想到傷心處了。”
說著與燕福生對視一眼,雙雙歎氣。
杜春好奇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問:“姐和福生姐說啥了?”
杜雪巧和燕福生異口同聲,“不關你事,吃飯!”
杜春默默地端起飯碗,很快就將冷嘯玉給忘到腦後。
這菜還是他在悅來客棧旁邊的酒樓裏買來的,味道果然比升平鎮的福滿樓好太多,若不是姐現在能賺銀子了,他哪能吃上這麼好吃的菜?
杜春邊吃邊用崇拜的目光盯著杜雪巧看,看了會兒杜雪巧,又看燕福生,嘿嘿傻笑,心裏卻在想:媳婦兒也不錯,認字又會講故事,雖然講的故事很多他都聽不懂,可故事講的真好聽。
一頓飯吃的燕福生也是津津有味,雖然離京也沒多久,可這樣的飯食就好像上輩子吃過一般,讓燕福生好不感動,感動之餘也細細地體味每道菜的特色,勢必要學到三分精髓。
吃過飯,杜春去送食盒,回來和杜雪巧說起外麵還在鬱悶的冷嘯玉,“福生姐,冷大哥他這樣沒問題嗎?”
燕福生剛吃飽了飯,正躺在床上回味,聽杜春問起,想也不想懶懶道:“不必理他,死不了。”
杜雪巧卻不甚放心,“春兒,要不你再讓夥計安排間房,你和冷家大哥住那間吧?”
杜春有些不情願,可想到姐姐和燕福生都不方便和冷嘯玉住一間房,也就他還勉強,再不情願也得照杜雪巧說的做。
杜春出去,關門之即燕福生在屋內說道:“春兒,若是他還鬱悶,你就由著他吧,大不了晚上住馬廄。”
冷嘯玉原本還在牆角鬱悶,實則耳朵一直豎著,就怕錯過燕福生對他的詆毀,當聽到再別扭就要睡馬廄,冷嘯玉哪裏還記得那點點鬱悶了?
風餐露宿也不是沒有過,可能睡得舒服,誰還願意找罪受?他又不是犯賤。
杜雪巧與宋家人約好去衙門改房契,做為中保人,馮宣文一早便趕來悅來客棧,與杜雪巧會合。
換完房契杜雪巧就可以回杜村準備搬家,便把悅來客棧的房退了,她趕著小紅小棕的馬車,冷嘯玉趕著大黃拉的牛車直奔衙門。
宋家人也等在衙門,有馮宣文做保人,衙門也給幾分麵子,不過半個時辰房契主人就換成杜雪巧的名字。
杜雪巧將房契收好,向馮宣文道了謝,約好去鎮上馮記布莊取布,將這批布染好後就可以準備搬家事宜。
路上,杜雪巧趕著小紅小棕拉著的牛車,冷嘯玉趕著大黃拉著的馬車。
杜春和燕福生自然坐在杜雪巧趕的車上,一路有說有笑,多半是燕福生在找各種能引起杜雪巧和杜春興趣的事來說。
燕福生的見識非比尋常,讀過的書也多的驚人,若是願意那也是妙語連珠的人,隻是平日裏刁鑽任性的名聲在外,很少有人見過他平易近人的樣子,所以,第一次見到燕福生也能跟人聊天聊到其樂融融,一直跟在後麵趕車的冷嘯玉有些傻眼。
這真是他認識的爺嗎?傳說中的高貴冷豔呢?傳說中的霸氣張揚呢?
冷嘯玉看的傻眼,直到燕福生一個眼刀甩過來,想起臨出發之前燕福生偷偷對他的警告……冷嘯玉默默地翹起了蘭花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