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可憐見的(1 / 2)

她可以不在乎嫁不嫁的出去,卻不能不為杜春著想,將來杜春可是要娶媳婦,真有個名聲不好的姐姐,縱使家中再富有也娶不到門當戶對的好姑娘。

說完,杜雪巧躺回床上,也不去看燕福生又青又白又紅又黑的臉,她都說到這步了,燕福生若是個知事明理的,也該有所收斂,或者幹脆就跟冷家小子挑明了吧。

燕福生卻足足愣了盞茶功夫才消化掉杜雪巧話裏的意思,這都什麼和什麼?他和冷嘯玉……把親事辦了?

雖說達官貴人的圈子裏有不少都好這一口,可他一直喜歡的都是軟軟香香的姑娘家,對冷嘯玉這種粗壯漢子無愛。

好在,終於明白杜雪巧是誤會他跟冷嘯玉不清不楚,不是吃醋而是憤怒了。

燕福生雖說有點小傷心,找到症結所在也好對症下藥。

燕福生‘嘿嘿’冷笑:嘯玉啊嘯玉,為了爺抱得美人歸,這事隻能先對不住你了。

燕福生脫了鞋子,爬上杜雪巧的床,貼著杜雪巧躺好,“福生不放心雪巧姐跟姓馮的一起,這才急著趕來,倒是福生疏忽了,這事你還得聽我解釋。”

杜雪巧沒吭聲,也沒拒絕燕福生解釋,對於燕福生來說卻是好事。

清清嗓子,“其實,雪巧姐你誤會了,我和嘯玉是絕不可能,這事關係到嘯玉的顏麵,我隻和雪巧姐說,雪巧姐可別傳出去哦。”

見杜雪巧支愣著耳朵等他的下文,燕福生故作神秘地貼在杜雪巧耳邊,吐出的熱氣吹在杜雪巧耳邊的亂發,癢癢的。

杜雪巧卻渾不在意,想的全是關於冷嘯玉的不能說的秘密。

“說起嘯玉也怪可憐,從前家窮,小小年紀就被送到宮裏,雪巧姐,你該聽說過男孩子送到宮裏會怎樣?”

杜雪巧倒吸一口冷氣:“太監?”

燕福生飛快地點頭,“可不就是,嘯玉都是太監了,雪巧姐還會不會認為我會嫁給他?說起來嘯玉也中可憐人。”

“還真是可憐見的。”杜雪巧在聽說冷嘯玉是太監後,明顯多了幾分同情,瞧著人高馬大的孩子,竟然是……太監?太不像了,跟她從前見過的太監差了好多,或許是她還沒仔細看過冷嘯玉吧。

可這事燕福生又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一見麵冷嘯玉就告訴燕福生:喂,小姑娘,你別怕我,我是太監?

想也不可能,還是說冷嘯玉和燕福生早就認識了?

杜雪巧自從被二表叔算計後,除了杜春,無論對誰都不能全然相信,任何人、任何事都要先懷疑,再在懷疑中求證,所以看燕福生的神色,還像是看說謊的小孩。

燕福生哪裏會不明白她心中所想?歎口氣:“說起來,我也是無意中曉得的,隻是關係到嘯玉的顏麵,我不好多說,嘯玉這人雖說人蠢笨了些,心地倒不好,雪巧姐不會瞧不起他吧?”

杜雪巧搖頭,“若非不得以,誰又願做太監?我哪裏會瞧不起他?隻是他不在宮裏,為何到了杜村?”

燕福生的表情有些裂,他隻想著讓杜雪巧不把他和冷嘯玉湊成一對,未曾想清楚太監怎麼會出宮的問題,太監是不能出宮的啊,與宮女到了年紀就會被放出宮不同,從康興國建國至今,還沒有哪個太監被恩準出宮養老,更別提‘風華正貌’的冷嘯玉了。

燕福生苦惱片刻,幹脆道:“這個我就不清楚,或許到了年紀就被放出宮也說不定。”

燕福生在賭杜雪巧一個鄉下姑娘不會懂得宮裏規矩,可杜雪巧重生前也是在京城生活了十年,平時也沒少聽聞宮裏的秘辛,就算不會到處去說,一般的規矩還是懂得些。

宮裏的太監會被放出宮?她聽都沒聽過,可看燕福生那副反正我就知道這些,再問也不曉得的表情,杜雪巧隻能對自己說:或許冷嘯玉是從宮裏逃出來的也說不定。

就說前些日子皇貴妃和五皇子回鄉省親遇刺,裏麵肯定有不少宮女太監跟著,除了被當場殺死的,逃掉後又各種死法的也不少,想要查清到底少了誰也不容易,說不得冷嘯玉就是那時逃出來的,若能在宮外隱姓埋名好好生活,誰還願回吃人不吐骨頭的宮裏?

這樣一想,時間巧合,冷嘯玉的太監身份也算被坐實了。

再有一點,燕福生若真是五皇子或皇貴妃的人,認識一兩個太監也說得過去,既然都不想暴露身份,她就假裝不知道算了,不過是少了兩個侍候的人到最後誰又會查的太仔細呢?

既然信了冷嘯玉是太監,杜雪巧對燕福生就不似之前冷漠,雖然很想借此機會問下燕福生的來曆,可想當然燕福生想說的早就說了,不想說的問了也是謊話,幹脆就別和自己過不去。

既然燕福生能因擔心自己由那麼遠的杜村趕到永和府,這份心意已經夠她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