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土地公一行來到小鎮的場口,這個小鎮的一大特色是:飯館多、麻將館多,大街小巷比比皆是。寧采臣和兩隻小老鼠鑽進了土地公寬大的袖袍裏,主要為了行動方便。
“他怎麼辦?硬要跟來,攆都攆不走。”人討厭對僵屍劉徹傷透腦筋。
話音未落,已有群眾上前圍觀,指指點點。
“我剛才看見他跳著走路。”一個閑人壓低嗓門告訴身旁的人。
“腿腳不方便吧?殘障人士,多可憐啊。”
“還是一個瞎子呢!”
“他是你兒子吧,來看病求醫的?”一個好心的嬸嬸問土地公。
“本鎮有家胡神醫,醫術高明哦。”
“喝碗芒硝湯,包治百病。”
眾人七嘴八舌。
劉徹對此通通沒有反應。
土地公幹咳兩聲,“他是個僵屍。”
人群失望之極,原來是個老瘋子,大家夥兒紛紛散開了。
“大嬸,我說的是真話。”土地公叫住好心的嬸嬸。
“呸!老沒羞。”大嬸白了土地公一眼,啐了一口,扭著肥腰走了。
土地公愣住了,想追去問個明白,到底沒羞在何處?幾番思量,最終隱忍不言,歎了口氣,“走吧。”
土地公拐進一家飯莊,裏麵熱鬧地很,坐滿了吃喝的人,土地公對直衝兩男一女走了過去,邊走邊介紹,“女的就是蜘蛛精。”
寧采臣從袖口望去,蜘蛛精是個成熟嬌豔的美人,外衣懶散地穿在身上,隻在腰間鬆鬆地係著一個結,領口敞開著,紅紅的肚兜若隱若現地露出一個邊兒。
人討厭的眼睛定格在蜘蛛精雪白的胸口上,打望一陣後,不知不覺地踮起了腳尖兒。
“想看裏麵嗎?”小咪麗揪著人討厭的耳朵,“肚兜可兜得緊!”
“我哪有?”人討厭摸著耳朵,火了,“肚子餓了,明明在看菜。”
“真得嗎?”小咪麗踮起了腳,“哪道菜?”
“油酥花生米,瞧……”人討厭指著最遠的一個盤子,“我最喜歡吃。”
“長著一個大嘴巴,正開懷暢飲的大肚漢就是蛤蟆精,旁邊一個鼓眼睛,關公臉,端著個小酒杯暈乎暈乎的就是螃蟹精了。”土地公公抬起肘,讓他們看得更清楚。
“土地公來了。”妖怪們紛紛起身,抬手作揖,挺熱情的打著招呼,臉上看不見丁點兒慚愧的表情,土地公板著臉坐下,攤開手,“袈裟、地契還來!”
妖怪們笑了起來。
“這是不可能的事。”蛤蟆精張嘴打了個嗝。
“別以為帶個保鑣來我們就怕你。”螃蟹精說。
“願賭服輸啊,土地公。”蜘蛛精強調‘服輸’這兩個字。
“你們這三個騙子!”小咪麗跳到桌上,挨個兒指著妖怪們的鼻子,“還不還?不還咱們就開封府的公堂上見。”
妖怪們大聲哄笑起來。
“我們前兒還和展護衛一起喝酒呢!”
“喲!小妹妹真可愛。”蜘蛛精嘖著嘴,伸手去摸小咪麗的臉。
“說大話!”小咪麗厭惡地躲開了。
人討厭鑽了出來,爬上餐桌,提儀道:“有種咱們再賭一把,麻將、牌九、骰子隨你們便。”
“賭注是啥?”螃蟹精感興趣地問。
“玉佩怎樣?”人討厭摘下劉徹身上的玉佩。
蛤蟆精接過看了一眼,扔在桌上,“凡間的物品我們多得眼,玉佩怎能換寶貝?”
人討厭傻眼了,玉佩其實價值連城,可妖怪們根本看不上眼。
“這樣吧。”螃蟹精搓著手掌,動起了壞心眼,指著小咪麗說:“再加上她吧,你們如果嬴了,袈裟、地契還你們;如果輸了,嘿、嘿、我們剛好缺一個煮飯、洗碗、拖地、洗衣服的小丫頭。”
“呀!”寧采臣張開大嘴合不攏,妖怪也太狠了。
“你願意嗎?”人付厭推了小咪麗一把。
“嗯……”小咪麗轉著小眼珠,含著手指,問道:“有工錢沒?”
“沒。”妖怪們搖搖頭。
“哼!”小咪麗氣極了,推dao螃蟹精的小酒杯,酒灑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