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進淩不疑的婚事到這份上,文帝莫非是個一心隻想參加婚禮的昏君?
你如果這樣想,就是在侮辱我皇帝的智商。
作為一名自主創業、成功上市的老板,文帝的能力毋庸置疑。
他之所以熱衷於炒作疑商夫婦的緋聞,完全是因為個人的私心。
言歸正傳。前文說過,文帝想通過淩不疑與裕昌郡主的婚事來安撫世家功臣的情緒,但是雍王等人已經嗅出了大變局的氣息。
所以,雍王父子二人造反,至此君臣之間正式撕破臉皮。
世家與皇帝鬧翻,聯姻自然也就失去了意義。
所以,麵對急轉直下的形勢,文帝隻能盡快爭取新興規則的支持。
淩不疑與程少商的愛情,對於文帝而言,來得剛剛好。
他急需一場政治婚姻來提高寒門的地位和話語權。
所以,他化身疑商夫婦的頭號粉絲,為的就是盡快喝上兩人的喜酒,握緊寒門階層的雙手。
在劇情進入到月升滄海之後,文帝對於世家的打擊更加直觀。
他先是通過文修君一案取消了壽春的鑄幣權,後是遣程始赴壽春附近的銅牛縣押送兩千精銅回京。
如果是堵死世家子弟青雲之路是政治手段,那麼取消鑄幣權、運送精銅則是經濟打壓。
文帝是削藩的高手,在無形之間就化解了來自世家的壓力。
文帝的一係列操作為壽春戴上了緊箍咒,所以彭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擺在他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麼是接受朝廷的安排部署,在溫水煮青蛙中死去;要麼是揭竿而起、斬木為兵,趁著還有實力,盡快起兵造反,這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不造反肯定會死,但造反不一定會死——在這樣的送分題麵前,彭坤自然會選擇活的可能。
現在想想,當初彭坤造反的消息傳到京城時,淩不疑、萬鬆柏等一眾武將紛紛提出疑問,他為何敢憑借一處小小的壽春城就拉起了反旗?
答案很明顯,不是彭坤想反,而是他沒得選。
陳勝吳廣起義的時候曾這樣動員手下的戍卒,“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等死,死國可乎?”
對於彭坤而言,無論是否造反,橫豎都是死;但造反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然而,文帝是個老狐狸;他豈能不知道削藩的後果?
所以,他早就釜底抽薪:收回鑄幣權,掐斷了彭坤的財路;控製采礦權,則讓壽春無法製造兵器。
在征伐彭坤的部署中,軍事上他用的是全家被屠的淩不疑;經濟上用的程始、顏忠的寒門組合。
和樹大根深的世家相比,他們的根基更淺,也更容易控製。
從月升滄海開始,文修君、樓太傅、彭坤、左禦史,每一個被打壓的都是世家豪門。
他們曾經是文帝的合作夥伴、左膀右臂,但始終逃不過飛鳥盡、鳥弓藏的命運。
而此時,另一派政治勢力正在冉冉升起。
萬鬆柏春風得意,程始青雲直上,連程止都從副縣長變成了市長。
乍一看,報仇雪恨、娶得佳人的霍不疑是贏家;死裏逃生、屢立奇勳的程家也是贏家;殺夫決斷、情商超高的梁無忌是贏家;暗中蓄力、身居東宮的三皇子也是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