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年前,前朝戾帝時期,天下大亂、群雄逐鹿,各路豪傑紛紛揭竿而起。
在眾多的勢力角逐中,有一人曆經數年、百戰凱旋,最終問鼎中原、黃袍加身,他就是當今的皇上。
所以,文帝不是一個生於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的太平皇帝,他是自己創業、馬背上打江山的皇一代。
雍王、樊昌、彭坤們不是皇帝至親至近的達官顯貴,他們的地位是憑借自己在疆場流血又流汗拚命換來的。
從這個意義上講,雍王、汝陽王、樊昌、彭坤們既是文帝的臣子,也是創業的合夥人。
皇帝多次口中念及雍王、樊昌的豐功偉績、從龍救駕,這既有交情,也有實情。
在文帝開創盛世偉業的路上,離不開各位的傾力支持。
這正是大宋朝宰相文彥博說的那句話,“與士大夫治天下,非與百姓治天下也。”
因此,在文帝剛剛坐穩江山的時候,他與雍王、乾安王等豪門世家之間深度的利益捆綁。
因為,當皇上的首要技能就是隨時隨地記住自己的屁股在哪邊。
文帝當時和各豪門世家之間至少保持著表麵上的和平。
甚至,為了籠絡人心,他還有意促成淩不疑與裕昌郡主的婚事。
千萬不要以為中年老男人的文帝隻是為了拉配郎,他的每一步都有深意。
他一方麵通過淩不疑與裕昌的聯姻,極力安撫高門大戶的世家力量;一邊在暗中扶持寒門勢力,變著花樣地打壓傳統勢力。
在新老貴族之間,文帝拉一踩一,就是為了平衡朝中的政治勢力。
為此,他以製度形式對世家朝任職人數進行了限製,直接堵死了樓犇等一大批世家子弟的仕途通道;反過來,他卻大力扶植程家等新興軍功貴族階層。
直接的結果就是,樓犇有心入仕卻報國無門;程始、程止二人同朝為官。
文帝對於寒門的越級提拔簡直是火箭一樣的速度,程始剛剛回到都城就被封為曲陵侯府,後來又借樓家夫人的口說皇帝要再次給程始升職。
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文帝的小算盤打的通天響,滿朝文武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以雍王為代表的傳統貴族感到了危機,於是就率先發起了挑戰。
這裏麵有處細節值得玩味:雍王的兒子肖世子無品無職,為何長期不在封地,而是在都城做一名京漂?
熟悉中國曆史的人都知道,春秋戰國、秦漢時期,以世子作為人質換取他人信任是常規的把戲。
秦始皇的父親嬴異人最早就是以王子身份在趙國當人質。
所以,肖世子實際就是雍王在京的人質,這也解釋了他為何要與相識不過數日的何昭君閃婚。
因為,作為人質的他,沒有正當理由是不能擅自回到封地的,否則就是殺頭的大罪。
他隻能借著結婚的名義逃回封地,後來果然就造反了。
但造反有風險,起兵需謹慎。雍王父子一番折騰之後,雙雙殞命。
好巧不巧的是,淩不疑正在此時愛上了程少商。
作為一國之君的文帝,非但沒有怪罪淩不疑,而且成為了促成疑商的主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