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說不準是旁人見不得他的好,便汙蔑敗壞他名聲。”
“可是你們沒有瞧見長遠侯府老夫人與二少爺的下場麼?”
“你們會不知長遠侯府老虔婆的稟性?定是將他得罪狠了!”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都爭辯著為龍幽說好話。尋思著若將女兒嫁給他,便是得了那潑天的富貴。相互看了一眼,各懷心思的入了宮。
水清漪真的沒有想到,就是龍幽對她‘高抬貴手’,便將他殘佞暴戾性子洗/白,全都是旁人誹謗汙蔑他,才令人聞風喪膽。
不禁苦笑,龍幽放過她,怕是她喚他那一聲,牽動了他塵封的記憶。
心裏稍有擔憂,倘若他記起曾經在自個麵前,那麼的幼稚,會不會為了護住他的威名,殺人滅口?
“龍幽他的癡病好了,為何性格大變?”
的確,身為握住西域大權的攝政王之子,他有囂狂的資本。
長孫華錦沉吟道:“當初我察覺到他體內真氣絮亂,怕是走火入魔導致。”
水清漪點頭,這回怕是他不見了,攝政王親自來尋他,將他給治好了。
“不舍?”長孫華錦看著她眼底的落寞,撫摸著她柔嫩的手指,圓貝般的指甲淡淡的淺粉,泛著珠光般的水潤光澤。
水清漪點頭:“他給我的感覺,像親人。”
握著她的手一緊,長孫華錦眸子裏閃過複雜的光芒。終究是長歎一聲,鬆開她的手,揉著她的發:“他會記起來。”
水清漪淺笑,不管是真還是安慰,都好。“你不要忘了我,就夠了。”
長孫華錦淺淡一笑,並沒有回答。
宮宴設在瑤水池,長孫華錦一露麵,便被朝中重臣給包圍,密談政事。
水清漪便獨自走出來,望著瑤水池,水麵寧靜無波如一麵鏡子,在暈黃的宮燈照耀下,將金碧輝煌的深宮內院全都納入其中,就好比榮寵富貴,都不過是鏡花水月。
微風拂過,夜空中一輪圓月倒影在池水中,清泠的銀光灑在水麵,化為一塊流轉水光的璀璨美玉。
水清漪緩緩踏上水榭,遠遠望去,一襲瀲灩紫袍的龍幽站在湖心亭,夜風吹拂他的長袍,背影挺拔俊朗。仿佛察覺到有人,他側頭望來,傾瀉如瀑的墨發掩去了他的表情。
水清漪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龍幽一瞬不順的俯視她,黑如點漆的眸子如浩瀚夜空,一眼望不到盡頭。一掠而過的幽光,透著絲絲詭異。
水清漪敏銳的察覺到危機,利落的向後退了一步。
她快,他卻更快。身手如電,扼住她的下頷。雙手溫熱。卻仿佛是地獄之手,隨時能夠取了她的性命。
“你是誰!”
龍幽看著她吃痛的皺眉,微微一怔,下意識的鬆了力道。
水清漪也察覺到了,緊繃的身子鬆懈了下來:他不會傷害她。
雖然忘記了她,可他潛意識裏對她還是有些熟悉。
“靜安王世子妃。”水清漪伸手一根一根的扳開他的手指,指著他的胸口道:“這裏的傷好了麼?”
龍幽眸子裏的情緒瞬息萬變,她知曉他胸口的傷,難道那模糊記憶中的女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