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曲香扇醉道:“你們都不了解萬中,說起來,他比誰都努力……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他,六年修煉東流去,一切要從頭開始,萬中一定會受不了的!”
胡雨辰看的出來,曲香扇有時雖然有些喜怒無常,下手狠毒,但卻是一個重情重義之輩,就從他對陶萬中這份情誼,便能知曉。
“我聽說,陶萬中和裂天變都醒了,三天前已經離開了天陽峰,回到了各自堂門!”胡雨辰說道。
“什麼?”曲香扇一下子好像清醒了很多,歪歪扭扭站起身子,急忙向山下跑去。
“唉?曲師弟,你去……”
還不等高小義說完,胡雨辰急忙製止對方,說道:“讓他去吧!”
…………
…………
織金堂。
六年時間,曲香扇早已對邀雀山路徑極為熟悉,他來到織金堂門前,見門前有兩個弟子把守,急忙催動真氣,展開醉迷浮雲步最高等級——無形,直接從兩人中間,穿了過去。
兩個弟子均感到身前劃過一絲冷風,但細看之下,並無異象,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剛過午時,很少有弟子挑這個時候修煉,一般都在午休。曲香扇極是小心,總怕被織金堂弟子看到,驚動洪千柏之後,那就不好了,畢竟每個堂門可不是隨便哪個弟子能隨便亂闖的。
半個時辰,曲香扇始終沒有看到陶萬中的身影,心想:他大病初愈,是不是正在靜養呢!?
就在這時,曲香扇忽然看到一個極為熟悉的背影,皮膚黝黑,身材高大魁梧,一臉憨厚,手中提著兩個水桶,正是陶萬中。
萬中?他這是……曲香扇也不驚動陶萬中,悄悄跟在對方身後。隻見陶萬中來到水井旁邊,把水桶放下去,非常吃力的搖動著井櫓。然後他拭去臉頰汗水,深呼一口氣,才勉強把兩個裝滿水的水桶提了起來。
由於曲香扇現在修為已高,所以不論是視覺,還是聽覺,都不知強了多少倍。雖然他與陶萬中距離甚遠,但還能清楚的看到,對方手背上全是裂瘡,隱隱還有鮮血流出。他雙眼泛黑,腿腳無力,發絲淩亂,顯然是睡眠不足導致。
“好你個洪千柏,萬中拚死拚活,為了給你爭光,就算冒著性命危險都要打贏裂天變,你卻這樣對他。”曲香扇恨得咬牙切齒,暗自心想。
曲香扇跟著陶萬中來到另外一處庭院,對方提著水走進一個屋子,還不等陶萬中把腳站穩,曲香扇就聽到一個織金堂的弟子喊道:“嗎的!怎麼這麼慢!快把水給我添上。”
屋子正中有一張圓桌,上麵放著火爐和各色蔬菜,旁邊圍坐著七個人,顯然是在吃火鍋。他們滿臉不屑的看著陶萬中,陶萬中拿起一個水瓢,一瓢一瓢的往火爐之上的鍋內添水。
也許是陶萬中睡眠不足,太過疲勞的緣故,所以一小心把水倒在了其中一名弟子身上。
陶萬中急忙道歉,說道:“周師兄,實在對不起!對不起!”
不料,這個姓周的師兄,惱羞成怒,抬起腿,直接向陶萬中踢了過去,怒道:“嗎的!我看你是成心的吧你!”他看著躺在地上的陶萬中,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歪著嘴說道:“以前我就看你不順眼,資質那麼差,憑什麼洪堂主把什麼都給你……嗬!真是風水輪流轉,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廢物!哈哈……”
陶萬中趴在地上,慢慢的撿起掉在地上的水瓢,不怒不惱,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眼睛很癢,鼻子很酸,而心……就像有一萬根鋼錐插上去一樣,很痛!真的很痛!
還不等陶萬中站起身子,就感到一股寒風擦麵而過,隻聽“嘭……”的一聲,一個碩大的真氣彈砸在了那個圓桌之上,瞬間,木屑四起,所有物事都已稀爛。圍坐在圓桌旁邊的那七個織金堂弟子麵麵相覷,然後姓周的師兄就好像發瘋一樣,轉身喊道:“誰他嗎活的不耐煩了。”
空中依舊飄著美麗的雪花,地上白雪皚皚,像是鋪上了一層雪白的地毯。就在庭院中央,站著一個年輕人,他發生七彩,昂藏七尺,氣宇非凡,鼻如膽懸,目若朗星,眼神中帶著絲絲殺氣,就像寒空中一把淩厲的狂刀,一動不動的怒視著織金堂那七個弟子,他的聲音就像此刻刮起的一縷寒風,使織金堂弟子身上有一種被刺傷的感覺。
年輕人冷冷答道:“曲香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