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英傑想到調動,他不想去上海進行什麼進修,因為那隻是一種處罰的變通安排。他想調到省歌。現在應該是可以調動的。原來市歌是不肯放他走,但現在的情況就不一樣了,因為他出了事。市歌說不定現在是盼著他調走呢。一來他這件事肯定傷了老喬的心,二來是《虹》的男主角也有人了。他成了一個“雞肋”。是的,雞肋。
懷著一種羞愧的心情,趙英傑主動找到了省歌,找到了相院長。
相院長顯然也知道了趙英傑的事情,隻是他不說,但趙英傑能感覺到。出了這樣的一種風波,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城市就這樣大,藝術圈就這樣大,誰出一點事,想瞞也瞞不住的。
趙英傑談了自己想調來的想法。
相院長好久不語。
兩人在辦公室裏的氣氛甚至有了一種壓抑與尷尬。
“你再等等,”半晌之後,相院長緩緩地說,“現在的時機不是很合適。”
“你先去進修,等回來以後看情況再說。”相院長說。
趙英傑理解了他話裏的意思。
事實上,省歌現在就是婉拒他。趙英傑明白,一個人在當紅的時候,調動是容易的。就是說,當別人想調你的時候,是容易的。而你自己想要調動到別人那裏,則就會難得多,尤其是在你倒黴的時候。就他目前的這種狀況,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塌天大事,但是,作為省歌的領導,人家不得不考慮當時的影響。怪不得別人,要怪就怪自己。
漆曉軍當然也知道他出事了,但她卻沒有和他通一句話。
她裝得像是什麼都不知道。
她越是裝成不知道,趙英傑越是想對她說。他想向她說,事情並不是像外麵傳說的那樣。可是,他終究沒有說。因為,他沒有機會說。趙英傑去醫院看望老嶽父,看到她,她卻一直不理他。她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
一切都是自取的,趙英傑在心裏這樣想。
現在,他很少去單位了。因為去了以後也沒事幹。大家都忙著排練,他能做什麼呢?他現在隻等著進修的時間一到,馬上就出發走人。
從原來的不想去進修,到迫切地想去。
他想逃離這個地方,越快越好。
同時,進修和時間越長也越好。
他感覺自己的心靈需要一個避難所。一個安靜的地方,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他不知道林青青現在是什麼樣子,以及她內心裏的想法。他能知道她一定是痛苦的。她習慣了痛苦,可能。而很快,她就要結束回來了。她回來的日子,也正是他出去的日子。
這是一種巧合?
當然,不管如何,他們需要暫時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