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嶼正脫掉了上衣,將她的裙擺撩至腰間,然後伸手探到背後,摸索到拉鏈滑下。
一步步帶著虔誠的小心翼翼,她的心已抑製不住要狂跳出口。
這條裙子比以往的時候都要難扯,兩人配合起來才終於將它脫離。
瞬間,她身上大片肌膚展露在他濃黑的視線裏,枕邊以及鎖骨處,她的長發如瀑般稀稀疏疏地散開,映襯著她雪白的麵孔。
八月的夏夜十分悶熱,室內冷氣才開起來,她全身上下浮動著燥熱的因子,源源不斷,發絲也貼在臉頰邊,黏糊得叫人難受。
周嶼正單手撐在她頭頂,一手將她的碎發紛紛撥開,動作溫柔細致,接著從她臉部慢慢撫弄至脖頸下。
她閉上眼睛,接受著陌生的觸感,那雙粗糲的手掌在每一處遊移,都給她帶來陌生的狂潮,持久的戰栗讓她感覺極為受用。
這個過程消磨了很久,突然之間沒了動作,她微眯著眼看過去,他突然起身,走到一隻櫃子那邊翻找著什麼,隨後聽見一陣包裝紙撕開的聲音,接著是一連串解褲扣的窸窣聲。
蔓子腦中瞬間明白那是什麼東西,下一秒他就轉過身重新回到床上,正式跟她坦誠相見。
周嶼正的膚色偏黝黑,雖然在目前的情況下,她什麼也看不清。但在她雙手觸上他胸前的肉牆時,肌肉堅實肌理勻稱,仿佛某一處還在輕微跳動。
他身上背後同樣布滿了汗水,混凝交織在她手心,讓她挪移不開,繞到他背後,輕輕圈住他的腰身。
汗水席卷而來,即刻一舉攻占。
周嶼正抱住她,彎下腰將頭埋在她頸間胸前。
她聽見房間內傳來陣陣低叫,過了會才發現是從自己口中發出的,那聲音曖昧繾綣,隨著他動作的大小,聲聲入耳。
“痛嗎?”他用嘴唇摩擦她的耳尖。
她咬住嘴唇嗚咽搖頭。
他憋足勁,又往裏挪了挪,問:“那現在呢?”
她再次搖頭。
頸間充斥著他的熱度,他就伏在她耳邊,離得這麼近。
他似乎在黑暗中展開了笑顏,她聽見很輕鬆的笑聲,讓她也跟著身心暢快起來。
他擺正她的姿勢,又開始吻她,她熱情回應。
這一晚,注定是她有史以來做得最瘋狂的事。
但是一想到跟他在一起,就有著極大的滿足感。
事後,她清醒之際,突然想起來,推他肩膀,問:“現在幾點了?樓下……”
他根本已經忘記,也毫不在乎:“你不喜歡待那裏,還想著跑下去?”
“那節目……他們找人怎麼辦?”
他翻身抱住她:“大半夜了,誰還有勁計較這個,沒人他們也會瞎湊幾個。”
她聽他這樣說,也放下心,靠在他懷裏,手抵著他胸膛,突然觸到一根冰涼的金屬尖物。
收到手中,拉扯到的還有一串鏈子。
那東西掛在他脖子上。
她好奇地將它摸了一通,慢慢猜出是什麼東西。
十字架?
難道他是基督徒?
這個念頭在她腦中過了一遍,便想象到他祈禱時候的樣子。
他們在那個房間呆了一整個晚上。
到了後半夜,蔓子覺得身上漸有涼意,自動往身後的熱源靠了靠,他適時摟住她,兩人像是蜷縮的蝦米弓身貼在一起,顯得無比親近。
第二天,蔓子醒來,窗外天已破曉。
她沒有動作,睜眼看著房間內的一切擺設。
這不是普通的客房,旁邊椅子上散落著昨晚他們脫下的衣物,床側擺著一隻大衣櫃,櫃門開著,依稀能看見幾件男士外套,床尾一隻裝飾櫃,窗邊立著一套沙發茶幾。靠近門邊的角落通著一扇內門,似乎是衛生間。
蔓子起身去上廁所,又在房間環顧了一圈,才確定這應該是他在這裏的休息間。
她在洗手台抹了把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仿佛一夜之間變了一個人,由內而外多了幾分嫵媚的成熟感。
全身還泛著酸澀和疲倦,她順便衝了個澡,擦幹身子出去後,發現周嶼正已經坐起在床上,慵懶地靠著。
他聽見開門聲,抬頭,一雙眼中有些充血。
她已經穿戴整齊,還是昨天的衣著,這是一件純白長款絲質裙,裙擺垂掛在腳踝邊,飄飄蕩蕩。
周嶼正出神地看了她一會,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都無話。
“今天上班?”他首先開口。
“不用,我休息。”
他微笑起來,讓她仿佛看到清晨的第一束光,而他也正向她走來。
“那就把時間都交給我,等我準備一下。”
當倆人打開房間門,走在空曠的走道上,隔壁的門也突然間開了。
走出來的人正是三哥和七妹。
蔓子昨天跟他們呆了一陣,心中對這類人有些防備和抵觸,她覺得周嶼正和他們不像一路人,卻又不知怎麼混在了一起。
“三哥。”周嶼正朝他抬頭,“睡得好嗎?”
三哥打了個哈欠,雙手轉著脖子,看著他意有所指:“我還想問你睡得好嗎,我看你昨天應該是挺快活。”
七妹在一旁了然地笑。
周嶼正也自我笑了笑,攬過蔓子的肩膀,語氣稍有抱怨:“看來這裏的隔音效果還得加強。”
蔓子皺眉看他,臉色通紅,轉頭盡量看別處。
周嶼正邀請他們:“一起下去吃早飯?”
三哥搖頭:“不了,已經叫了車,馬上就要走了。”
周嶼正訝異:“這麼快就走?”
三哥看了看時間,點頭:“接下去還有幾個地方要趕,我們下次再聚,時間以後定。”說完別有深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嶼正像是明白,打算目送他們先走。
七妹神色猶豫了會,走前還是留下一句話,是要周嶼正幫忙傳話給阿靚的。
“她這個人在背後肯定也說過我不少壞話,看在我們曾經姐妹情的份上,你幫我奉勸她一句,她老家那邊的人都想她盡早結婚,熬到這個年紀了還沒有男人是不行的。不過我看她在你這裏也沒有什麼好的盼頭……”七妹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神掛在蔓子身上。
蔓子饒是再笨,從昨天聯係到現在,也能猜出一些他們幾個人之間的聯係。
吃早飯的時候,她問周嶼正:“三哥那些人是做什麼的?”
周嶼正將煎包蘸了醋,放到她碗裏,回答:“做一般的酒水生意,我酒吧裏的酒有一半是他那邊介紹的貨源。”
“會有假酒嗎?”她替他擔心。
他笑起來:“你怎麼會想到這個?”
“我覺得他們不像是正經人。”
“那你看我像是正經人嗎?”
蔓子真仔細看看他,經過梳理後的麵容比早上剛醒來那刻精神了很多。不難說,他的五官長得無可挑剔,有一種英姿颯爽的威風。
“正經。”她小聲肯定地說。
心裏卻在想,當然也有不正經的時候,比如昨晚,如果他不會,自己也沒想到有些事情的發展那麼快。
這樣的經曆,她一生隻有一次,能夠跟著自己的感覺走,怎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蔓子的人生規劃裏開始有了周嶼正的存在。
她沒有打算跟陸慧交流自己的感情生活,因為她知道,隻要說出一句,那必定是一場災難。
陸慧雖然在自我情感方麵看得很開,但對蔓子卻保有相對傳統的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