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冷暖,早已看透,在這關鍵時刻,誰會碰瀟竹這個燙手的山芋。
“上竹神尊,你好好保重。”土地爺唉聲歎氣的說道。
瀟竹點點頭,投以一感激的笑容:“好,土地公回去歇息吧。”
“那小神告辭。”說著,土地公在原地轉了一圈,轉而消失。
將那厚衣裳穿在了身上,一股暖流劃在了心尖兒,瀟竹一刻也不敢耽誤繼續趕路,他要趕到千年雪山取一抹萬丈深雪,再配合上佛祖告訴他的法子,這樣才能治好妲雪的雙目。
冬季的皇宮愈加的淒冷。
殘風呼呼的拍在那閣窗上,風,嗆在妲雪的喉嚨裏,嗆的她直咳嗽,小手扶著那閣窗欄,身體搖搖欲墜的有些站不穩。
“妲雪,妲雪你在做什麼?”從宮殿外進來的太子急忙放下手中的吃食一個箭步衝了過去,關上了閣窗。
妲雪凍的瑟瑟發抖:“我想我想聽聽楓葉是不是掉光了,他為何還不來?他為何還不來?”
她的情緒愈來愈激動,忽地,她蹲下身子,小手死死的捂住小腹。
“唔,肚子痛。”妲雪虛弱的吐著話。
太子的心一緊,馬上想到了她腹中的孩子,急忙將她抱起:“小喜子,傳太醫。”
太醫看過後說是因為她的情緒太激動所以才導致有小產的跡象,開了幾副藥靜心調養便會恢複過來。
太子將所有的宮女遣散下去,坐在軟榻前,握著她的手:“妲雪,你即使不為自己著想,你也要為了你的孩子著想。”
妲雪閉了閉眼,雙手放在腹上:“太子,我的眼睛看不見,我什麼也看不見,我看不見外麵的藍天,我看不見外麵的白雲,我看不見他的模樣,即使即使我們的念竹出生,我也看不見他長什麼樣子。”
這種絕望,這種絕望生不如死。
太子的心拔涼,他抱住激動的妲雪,安撫著她:“妲雪,不要激動,想想孩子,你的胎象才穩定下來,你不要激動。”
妲雪的小手捶著太子的後背,終於將幾日以來隱忍的痛苦全部宣泄了出來,淚水源源不斷,打濕了太子的衣裳:“我看不見,我什麼也看不見。”
猛然想到瀟竹離開前囑咐的話。
待你娶她那日,便是她恢複光明的日子。
太子的心一沉,鬆開妲雪,大掌溫柔的拭去她的淚水:“妲雪,你想重見光明嗎?”
聞言。
妲雪的小手猛地抓住了太子的衣裳:“太子,你有辦法嗎?你有辦法讓我重見光明嗎?”
太子點點頭:“是,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妲雪焦急的問著。
思忖了片刻,太子的溫唇湊近她的耳畔,低聲地說:“嫁給我。”
小手猛地鬆開了太子,妲雪生氣的別過頭:“太子,你為何要捉弄我。”
太子自知妲雪誤會了他的說辭,以為是想要哄騙她與自己成親,於是連忙解釋:“不,不是的,妲雪,你聽我說,是是一個人告訴我,你的光明會在我迎娶你那日恢複。”
妲雪怔愣了片刻,喃喃自語,琢磨著這句話,她忽然想到了什麼,抓住太子的衣襟,激動的問:“是誰?是誰告訴你的?是師父嗎?是我師父嗎?”
瞞不住她的心思,太子隻好承認:“是。”
妲雪的心如滾燙的開水:“他來過了?他來過了嗎?”
“是。”
她猛然回想起那一天,那一天她就覺得太子有些奇怪,現在想想,那天一直陪伴她的人一定是師父。
她喜極而泣:“他來看我了,他真的來看我了。”
“是。”現在,太子除了如實回答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為何說那句話?什麼叫做你迎娶我那日就是我恢複光明的日子?”妲雪的小臉兒濕乎乎的,灼急的問著。
太子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那日,瀟公子便是這麼說的,他說這是重見光明的唯一的方法。”
她的眼神呆滯,許久,唇瓣兒溢出一抹冷笑:“他為何要這樣做?”
“妲雪,你先躺下好好歇息。”太子扶著她的肩膀,妲雪一手甩開:“他還說了什麼,他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太子思忖了片刻,最終還是將那紅色的嫁衣從包袱裏取了出來:“這是瀟公子為你做的嫁衣,他還說希望你在那一天穿上這身嫁衣。”
‘轟’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