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背紅腹之物,揚著三角腦袋,嘴張著比它的腦袋還大,寒光一親,銳利毒牙已狠狠鉗在菁華公主的手腕上。
連疼帶嚇,菁華公主裙下漾開一灘黃色液體,白眼一翻暈倒在地。眼瞧著皓白手腕腫脹如碗口粗大。
“惠兒。”賢妃娘娘花容失色,連聲音都顫抖。
“公主。”
朝合大殿登時亂作一團,早有賢妃娘娘的暗衛捏住蛇的七寸,麻利地壓住安若惠的腕上的傷口。
安若素冷眼瞧著,沒想到啊,處理蛇咬的手法倒是挺專業的啊!
“娘娘,公主的毒素若不吸出來握有性命之憂。”侍衛按著傷口,防止血液回流。
賢妃禦下有術,隻用眼一掃身後便有一個宮女給安若惠吸了毒血,一口口黑血吐出,直到血液變得鮮紅,那名宮女毒發身亡。
一條性命在安若素麵前灰飛煙滅,某女連眼都沒眨一下,她是個合格的醫生,早已見慣了生死。何況死的那個自願為主子送子,顯然她得到的東西會還比她條命值錢。宮禁深深,死對於些禁錮在後宮的女人來說也算是解脫。
燕明落瞧向安若素的眼神變得異常複雜,目光灼灼的,這丫頭果然和他王府裏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夠狠、夠毒、夠辣, 甚和本王的心意。不過,她要如何過賢妃娘娘那一關呢?燕明落頗有些心焦,名份未定,不能名正言順出手相救。
楚清一冷峻眸底燃起一簇細微的火苗,他的神情變得越來越耐人尋味。這位冠公主不是胸懷錦繡,便是腹藏草莽。不過他更願意相信,這丫頭早給自己留好了後路。
獨孤鴻灝眼裏沒有燕王的焦急,也沒有軒王尺喜,而是多了一抹濃濃的傷痛。禁宮中的女人,哪怕是貴為公主,想必腹中也浸滿了苦楚。聖榮皇後雖是冠華公主的生母,可她對她何曾有過慈愛?天下的母親會逼自己女兒色誘幾個男人的怕她是獨一份。她性情逆轉,是要置之死地而後生嗎?
三位年輕的王者各懷心思,此時的安若素也是心思百轉,安若惠背地裏沒少給朝合大殿下絆子,可那僅僅是背地裏。像她這樣明目仗膽大庭廣眾之下毒害親妹,情理不容。她想趁此試試自己的斤兩,試試她在聖榮皇後心裏的份量,也試試她在南夏皇朝的份量。
太醫趕到,修方配藥,菁華公主被送回朝暈大殿。賢妃娘娘麵色蒼白,淩厲視線掃過安若素的臉,像一把閃著寒光的利刃。
某女若無其事,麵色從容,淡定。
賢妃娘娘疑竇叢生,冠華向來是個省事的,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她將視線移到聖榮皇後的臉上,難道是她背後指使? 不,不對,她縱是有心,也不會授人以柄,當著這些人的麵,她絕不能將自己摘清。左思右想不得其解,於是朗聲說道:
“皇後娘娘,今天的事你若是不給本宮一個交待,謝家人絕不會善罷幹休。”
“妹妹稍安勿躁,本宮統攝後宮,一向賞罰分明,不會因為冠華是本宮的親生,體宮就偏袒於她。昨夜,冠華誤食的不幹淨的東西,導致精神錯亂恍惚,才闖下大禍。好在惠兒福大命大,才躲過一劫。妹妹心疼女兒,出出氣是應當的,依妹妹之意該如何處置?”聖榮皇後話語很輕,仿佛要處置的那個人和半點關係都沒有似的。她已經扔出話去,精神錯亂恍惚的公主說出的話,誰會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