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裏,陶朦喝的有點懵。她的身邊,還有一個中年大叔正在不停地和她搭訕。

陶朦懶得搭理他,然而那大叔倒是堅持不懈的,都十多分鍾了,還在不停地在她耳邊說什麼有車有房,公司主管,年薪百萬什麼的。

陶朦說了他句‘叔叔,你該刮刮臉了’,結果他來了句,“嘿嘿,叔叔的臉皮一向都是這麼厚的。”那大叔倒是拿這話當有趣了。

陶朦終於是忍不了了,“叔叔,臉皮厚的我見過,但沒見過比城牆還厚的,您這都已經鋼筋混凝土了,還出來勾搭小姑娘,不怕崩了麼?”

邢東一返回酒吧,聽見的就是這一連串鏗鏘有力的話。

他的嘴角抽了抽,陶朦的這張嘴,真就像她的人一樣,既犀利又不留情麵。

那搭訕的中年男人臉色漲的通紅,抬手就要朝她打過去。邢東走上前去,看好方位,然後一腳踢中了他坐著的高腳椅。

於是,那中年男人還沒等打到陶朦,就直接跟著椅子一起摔了下去。隻不過他沒有摔在地上,而是倒在了他身後的那個沙發椅上。

邢東將陶朦從座位上拉了下來,然後拽著她的胳膊,轉身將她拉出了酒吧。

陶朦眼睛也是紅的,臉也是紅的,看樣子是真喝醉了。她伸手照著邢東的手腕一頓猛拍,嘴裏還嘟囔著,“你拍一,我拍一,你的頭上長隻雞,你拍二,我拍二,我姐和你丟手絹,你拍三,我拍三,給你一個大板磚,你拍四,我拍四……”

說她喝醉了,損人的話可比誰說的都溜。

邢東被她拍的額頭直跳,尤其是她說的那一句‘頭上長雞’,忍無可忍,他轉頭吼了一句,“拍你妹,老實點。”

連‘你妹’這個詞兒都蹦出來了,可見邢東是真的抓狂了。

陶朦估計也是醉糊塗了,她被他一吼,居然露出了一臉委屈的表情,嘀咕道,“我沒拍你妹,我拍的是你啊。”

“……”邢東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覺得自己真是自找麻煩。

不過,這火爆脾氣撒起酒瘋來起來,語氣軟糯糯,小臉粉嘟嘟的,還挺可愛的。邢東想著想著,突然在心裏呸呸呸了幾聲。他覺得這個冤家可愛,是不是瘋了。

站在路邊打了半天的車,也打不到。邢東想,還是先扶她往陶家走,路上應該能打到出租車。

陶朦被他硬拉著往前走,這就不幹了。她耍賴似的往下一蹲,不走了,“本宮累了,邢公公,陪本宮就寢。”

“……”

邢東都被她這話說的臉有點黑,你說她喝醉了吧,還知道他姓什麼,這說明還是認得他的。不過很明顯,酒後吐真言,敢情到了她這兒,真言就是,他是個太監?

還要就寢?

“咦嘻嘻嘻嘻——”突然,陶朦又很詭異的笑了一聲。

邢東俯下身,準備將人給拉起來。結果陶朦的眼睛滴溜滴溜的轉了轉,然後鼓著嘴,看著他,來了一句,“恭喜夫人。”

邢東動作一滯,然後告訴自己,算了,這個女人撒酒瘋,管她呢。

結果,陶朦又搖頭晃腦的來了一句,“你有喜了。”

恭喜夫人,你有喜了。

邢東的臉色已經沒什麼變化了,他麵無表情將陶朦往肩上一扛,走人。

不知道她酒醒之後,知道自己這副樣子,會是什麼表情?

陶朦被他扛在肩上,很不舒服,“呃……呃……”

邢東知道陶朦這是要吐了,於是他連忙放下人,然後將她扶到了路邊。一手攙著她,一手拍著她的後背。

等陶朦彎著腰吐得差不多了,邢東想了想,將她背到了自己的背上,然後,他一邊看路邊有沒有計程車,一邊背著她往陶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