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市中心的比達爾咖啡廳裏,客人中依舊是小情侶最多,生意也是一如既往的好。

在這間咖啡廳的靠窗位置,一男一女相對而坐,喝著熱乎乎的咖啡,談笑風生。那男的長相英俊帥氣,女的嬌俏可愛,兩人看起來十分相配。

而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的靠牆位置處,也有一男一女相對而坐,誰也不理誰,喝著冰咖啡。那男的吊著一張臉,女的冷著一張臉,兩個人相看兩生厭。

陶朦靜靜的看著靠窗的那一桌,暖融融的燈光灑在了那一對璧人的四周,使他們看起來更加相配了。

邢東翹著二郎腿,一邊故意吸溜吸溜的喝著冰咖啡,一邊幸災樂禍道,“其實你也用不著多傷心,就你這性格,男朋友跑了也是早晚的事。”

陶朦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其實今天這事說起來,也是冤家路窄。先前的時候,他們兩個就那麼巧合的在同一家高級定製店碰上了。

結果,兩個人也不知是誰先起了話頭,一言不合,就互相開啟了嘲諷模式。

然後,是邢東先離開了定製店。陶朦比他晚了十幾分鍾才走的。結果這兩個人剛分開沒多一會,就又在同一家咖啡廳碰到了。

這不,兩人搭了同一張桌子,喝兩杯冰咖啡歇歇腳,這還得時不時的拌兩句嘴。

然而這一切,都終止在了沈行帆和陳詩詩手挽著胳膊走進咖啡廳的這一場景。

這時候,陳詩詩突然站起身,然後越過桌麵,撅著小嘴,似乎是在索吻。而沈行帆用小勺攪拌著咖啡,朝她挑了挑眉,沒說話。

然後,在陳詩詩以為他不會這樣做的時候,沈行帆卻突然捏住她的下巴,然後湊上去,吻了她幾下。

兩人在那裏嘴唇碰著嘴唇,廝磨了好幾秒鍾。

陶朦臉上的表情,已經說不上是什麼表情了,“……”

邢東這回倒是笑不出來了,剛才隻是看見這兩個人挎著胳膊進來,然後就坐在那裏一直喝咖啡聊天。畢竟那還達不到那種特別過分的出.軌的程度,所以,他嘴欠一句也就算了。

但現在這樣,可就惡.心了。

陶朦沒說話,她目光冷靜地看著那一對璧人和諧相談的畫麵,心裏早已有了決定。

她從錢包裏抽出兩張百元大鈔,放在桌子上用玻璃杯壓好。然後,她拿著錢包,從椅子上站起身,朝著那兩個人走了過去。

沈行帆沒有注意到陶朦走到他身後,一吻過後,還在和坐在對麵的陳詩詩說著話。

倒是陳詩詩看到了她,臉上的表情頓時一愣,然後叫了一聲,“學姐。”

沈行帆聞言,也抬頭看過去。而他一見是陶朦站在自己的桌前,表情登時就變了,“朦朦,我——”他根本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裏,所以解釋的話還在嘴邊繞著,還沒組織好語言。

陶朦看著他急於解釋的模樣,突然微笑著打斷了他的話,“這麼巧,你們也在這裏喝下午茶。”這語氣,就跟平常和朋友打招呼一樣,聽不出任何異常。

陳詩詩見沈行帆神色有些焦急,便連忙起身,結結巴巴的對陶朦說,“那……那個學姐……我和學長……”

“沒關係,不需要對我解釋。”陶朦伸手打斷她,然後語氣平靜的說,“我和你學長,早就已經分手了。”

兩個人當初在一起的時候,就有過約定,如果哪一天,他們其中一個有第三者了,那就誰也別試圖挽回什麼,直接就和平分手。

沈行帆想和她解釋一下,很顯然,從他的表情來看,這個約定他也想起來了。

他站起身來,然後拉住了陶朦的手,對她說,“朦朦,你聽我說。”

陶朦的認知比較任性,有別人就是有別人了。精神出軌她可能會暫緩一步,但這都敢在公眾場合接吻調.情了,那還有什麼轉圜的餘地?

她搖了搖頭,十分平靜的看著沈行帆,搖了搖頭,“沒什麼好說的了。你們都已經進行到最後一步了,難道你還要一邊拖著我,一邊對她負責嗎?”

聽了這話,沈行帆和那個小學妹當場都愣在了原地。那表情就是在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其實,年輕男女之間的那種事情,也達不到非要對方負責任的地步。隻不過,這兩人畢竟不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所以,一聽這話,難免就心虛了。

陶朦看著他們兩個人這樣子,心想自己果然猜得沒錯。不過,這也沒什麼好埋怨的。她稍微用了用力,將自己的手從沈行帆那裏抽出來。

“那就祝你們百年好合,好合百年了。”幹脆利落的說完這句話之後,陶朦轉身就走,還是大踏步的往外走,一看就是不留情麵。

當然了,臨走前,她還不忘瞪了邢東一眼。

邢東坐在原處,手裏剛點的一杯熱咖啡還沒等進嘴裏,就已經涼了。

*

出了咖啡廳之後,陶朦走的飛快,邢東還是跑了好幾步之後,這才追上她。他繞到她麵前,然後出聲問道,“你沒事吧?”

陶朦看也不看他,語氣一如既往的很不好,“你不是一直都想看我笑話?現在你看到了,可以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