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不少賓客詫異的目光中,太子蕭靖沒有等到拜堂結束,就丟下太子妃王汐,一個人頭也不回離開了齊王府。
而王汐也沒有再待下去,而是一個人坐上另一輛馬車走了。
對於他們夫妻二人這一反常而又失禮的行為,不少賓客都忍不住議論紛紛,一個個都在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讓一向相敬如賓的太子和太子妃鬧得如此難堪。
就在眾人還在胡亂猜測之時,大門的方向卻突然傳來一陣喧囂。
不多時,一名親兵匆匆走來,看了一眼在場的賓客,隨即湊到蕭翊耳邊輕聲低語了幾句。
他說話的聲音很小,旁人根本聽不清楚,隻能轉而看向蕭翊的神情,想以此來看出一些端倪。
可蕭翊聽完親兵的話隻是淡淡一笑:“來者是客,請他們進來吧。”
“喏!”
隨著親兵領命而去,不少賓客都不由得好奇起來客的身份。
很快,蕭翊的親兵就領著一名賓客過來,在場的其他賓客一看他的裝扮,便有人忍不住脫口而出驚呼一聲:“鮮卑人!”
今天到來的賓客中也有鴻臚寺的官員,一眼認出這名官員就是昨天剛到建業的魏國使者獨孤泰。
獨孤泰似乎並不在意周圍那些詫異的目光,隻是從容走到蕭翊麵前,將手按在胸口,微微躬身,用一口流利的漢話說道:“聽聞今日是齊王殿下大喜的日子,鮮卑使者獨孤泰特來恭賀。”
說完,又從袖中取出一張紙,雙手遞給蕭翊,言辭懇切道:“這是禮單,一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齊王殿下笑納。”
在眾多賓客不可思議的目光中,蕭翊從獨孤泰手中接過禮單,看了一眼,隨即笑笑道:“獨孤使者太客氣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獨孤泰卻輕輕搖了搖頭:“這其實是我們可汗的意思,他很感激殿下托人送去鄴城的禮物,因而在我出發建業之時,他便要求我到了建業有機會一定要登門拜訪殿下,還給殿下一份厚禮,如今我不過是遵從我們可汗的命令行事罷了。”
蕭翊明白獨孤泰說的禮物是指王汐寫給拓跋渙的那封信,或許正是因為那封信,引發了魏國朝堂的震蕩,最終導致了宮變的發生,拓跋泓的上位。
若真是如此,自己還真受得起拓跋泓這一份厚禮。
看著蕭翊和獨孤泰二人談笑風生相見恨晚的模樣,在場的不少賓客都不由一陣恍惚。
畢竟就在幾個月前,蕭翊剛在壽春城下跟鮮卑人血戰過一場,雙方都不知死傷了多少將士,連鮮卑人的太子拓跋渙都一命嗚呼,如今見麵不應該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嗎?
就在蕭翊和獨孤泰談笑之時,儐相匆匆走過來,看了獨孤泰一眼,隨即低聲提醒蕭翊吉時快到了,他該去正堂準備拜堂了。
蕭翊點了點頭,隨即笑著對獨孤泰道:“既然獨孤使者來了,不如就留下來喝兩杯酒水吧,我這邊要去拜堂,可能要失陪片刻了。”
獨孤泰看著周圍賓客一言難盡的神情,笑著搖了搖頭道:“不了,若是我坐下來喝酒,恐怕他們不自在,我也不自在,就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