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剛問了什麼?”
我愣了一下,本以為他不回答是不待見我那個問題,卻沒想到是他根本沒有仔細去聽。
“嗬嗬,沒什麼,沒什麼。”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也沒再追問。
“蘇小姐今年多大了?”
“二十六了,我媽一直在催我早些嫁了呢。”
說完又不禁後悔自己怎麼盡說這些有的沒的,好在他聽後也並沒有什麼特別反應。
堵車這一會兒,秦子陽的電話響了至少五次,可見如他們這種人,瑣事也比常人多。
“可以走了。”就在我想著問題時,秦子陽突然道,聲音溫溫潤潤的。
我探出頭向外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麼空當,除非繞到另一條道上去,但那樣就違反交通規則了。果然,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我的猜想。趁著剛有輛車穿過去挪出的空當,車子迅速地開向另一邊,囂張地無視了路旁的交警。
我不禁有些驚愕,眼睛不受控製地向秦子陽瞄去。他仍是緊抿著一張嘴,神情淡然,沒有什麼變化。
我突然覺得這個男人不像外人所認識的那樣溫文有禮,或者是我一廂情願地把這個詞強加在了他身上。
“到了。”車子駛進一棟位於郊區的豪宅,他下車拉開我這邊的車門,又模仿英國紳士的樣子,端著手臂,含著胸。
我愣了幾秒,才頗為不自然地把手挎了上去,一路隨著他進了別墅。
“來得可真晚,就等你一人了,一會兒吃飯的時候說什麼也得罰上幾杯……”
剛進門就見到一幫子人,男男女女都有,女的個個年輕漂亮,從頭到腳都是名牌,而剛剛說話的,正是上次有事先走的饒起雲。
秦子陽笑著點了下頭,似是應允了,便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向中場沙發上坐著的一個人。
頓時,一道探究似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這是蘇小姐,一個朋友……”秦子陽淡淡地介紹著。
那男人聽完這話便把眼光挪開了,甚至連問我叫什麼的興趣都沒有。這不禁讓我有些懊惱,最看不慣這種有幾個臭錢便把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
不過他身邊坐著的女人倒是看著挺舒服的,和這屋裏的其他女人比起來氣質很不一樣,有些羞怯,很安靜,眼睛始終盯著地麵,看起來十分拘謹。
我不禁好感大升,走了過去。
“你好,我叫蘇念錦,錦繡家園的錦。”
“我叫梁以煙。”她淡淡地笑了下,我這才發現原來她長得這麼好看。
“開飯囉!”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我便被秦子陽帶了過去,剛坐下,饒起雲等人便起哄著灌酒。
“來來來,秦少,這三杯是給你的,來晚了總得拿出點誠意不是?”
秦子陽接過酒杯,一仰頭,一杯烈酒就灌了進去。連著這樣喝了三杯,他依然麵不改色,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咱們今兒玩什麼?”席間一個人突然問道。我順著聲音望去,是個長相很清秀的男人,看起來像個鄰家小弟弟。
話剛落,大家似乎很有默契地看向秦子陽和坐在他左邊的男人。後來我才知道,這個男人叫蕭洛。
兩人都沒發表意見,這時,不知誰提議說玩摸手認人——眼睛蒙上,然後帶到在座的幾個人麵前,分別摸他們的手,猜誰是自己的伴。要是摸對了,就當場舌吻;而摸其他人的時候也要說出名字,說錯一個就脫一件衣服。
這遊戲充滿了色情的味道,可在場的女人卻沒有一個出聲反對,反倒有幾個女人暗自露出竊喜的表情,這讓我把到了嘴邊的話硬是給憋了回去。
“來來,誰第一個來摸?”
“我吧。”一個畫著煙熏妝的女人站了起來,笑著走過去讓人蒙上眼,然後開始由人帶著她轉圈,轉得險些跌倒的時候,才被帶向酒席間的一位位男士。
男人們伸出雙手,女人柔若無骨的小手像是蔓藤一樣在男人的手臂上反複摩挲,活像是在撩撥發情。
“哎呀,這個個都像,又個個都不像,真是難摸。”
女人的手白皙細膩,在旖旎的燈光下像是兩條小蛇,繞著男人的手臂往上攀爬,摩挲,時不時還嬌嗔地抱怨著。
“我說梅雪,你還沒摸出是誰啊,這翻來覆去地蹭啊蹭的,也不怕咱們鍾少吃醋。”
鍾少是誰?我正困惑不解時,秦子陽悄無聲息地湊到我身旁,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對麵的人,然後小聲道:“她的伴兒。”
我哦了一聲,身體卻瞬間繃直了。男人那古龍水混合著尼古丁的味道經這一貼,一股腦地躥進了我的鼻子裏。直到他身子側開,我還覺得有什麼東西留在那兒,撓得心裏酥酥癢癢的。
“他啊,就一沒良心的,要是真吃醋了,那我還得偷著樂呢。”這話說完,一堆人都笑了起來。
這一笑倒是讓梅雪聽出了什麼,當下指著麵前的男人道:“你是饒起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