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哭笑不得,隻好說道:“這有何難?其實我觀娘子第一麵時,心中就突然冒出了這首詩,‘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娘子以為如何?”
“真的?夫君莫要哄騙奴家。。。”高翠蘭麵上嬌羞無限,目中星光點點,心中也是暗喜。隨後也不待朱天回答,便去自取了酒,一口喝下後,便吃吃笑道:“夫君果然厲害!當真是博古通今!那麼。。。又有哪首為最呢?”
朱天微微思考了一會兒,便胸有成竹地說道:“雖說描述美人的詩有千篇,詞有萬首。但若說為最者。。。隻怕隻有曹植的《洛神賦》了!‘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如此絕妙之句,當真是古往今來,再無人能超越的巔峰之作矣!”
高翠蘭酒勁上湧,待得聽到朱天陰陽頓挫的念起了洛神賦,一時間竟有些癡了。。。
喃喃的跟著念誦了幾句後,不顧臉上已如燦爛之朝霞,也不管眼中更似璀璨之星河,踉踉蹌蹌的走下地,倒了杯酒後,硬是灌進了自己的小嘴裏。
隨後,在朱天的目瞪口呆中,那高翠蘭竟然猶如跳舞一般,慢慢的解開羅衫霞衣,去掉鳳冠纓絡。待得隻剩內裏小衣,裸露出粉臂玉腿之時,卻突然停下。然後目光迷離的望著朱天,吃吃笑道:“夫君,奴家我美嗎?”
“美。。。”朱天癡癡的剛說了一個字,東皇鍾就狂響一片,震得元神東倒西歪,腦中也是嗡嗡作響。不過同時也熄滅了欲火之念,震醒了癡迷之心。
朱天遽然一驚,大呼不妙。慌忙猛念靜心咒,再不敢胡思亂想。
“那好!若是夫君能為我賦詩一首,奴家就。。。任憑夫君大人處置如何?”高翠蘭媚眼如絲,曼聲說道。
朱天直欲暈倒,都這當口了,她竟然還不忘賦詩作詞,這妮子當真是。。。雅致之極!隻是。。。你都脫成這般模樣了,我還怎麼賦詩?再說我還未準備好呢,你就是不用我賦詩,我也不敢處置你啊。。。罷了,隨便應付一下吧,寧可讓她認為無才,也堅決不賦詩!
“娘子,你夫君我胸中有無限錦繡,心中更有無數詩篇!可此時此景,我卻作不出任何詩來!因為再怎樣華麗的詞藻也描述不出你的美麗!再如何絕妙的詩句也表達不了你的風姿!若是我此時真能作出詩篇,那洛神賦隻怕就不再為最了。所以。。。唉。。。為夫愧煞也。。。”朱天搖頭晃腦,故作滿臉失望狀。
“夫君何必羞愧?雖然你沒有作出詩來,可這番話。。。卻比任何詩篇都讓奴家心動呢!”高翠蘭嫣然一笑,緩緩褪去小衣,隨後慢慢的走到朱天麵前,目露崇敬之色,qing動如火的說道:“夫君沒有讓奴家失望,奴家自然也不會讓夫君失望!賭注已經送上,任憑夫君處置。。。”
“這樣也行?天啊,我還不如瞎編一首呢。。。”朱天瞠目結舌,差點就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不過同時,朱天也不禁大為感慨,這高翠蘭實乃奇女子!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莫不具有深意!初見麵時的羞澀矜持,到論詩談詞時的風雅致趣,再至如今的大方主動,正是代表了她對愛情的態度,以及對自己的肯定!在這個時代,一個女子有如此思想,當真是前衛的很了。
而她和嫦娥雖然麵容相似,但兩人的性格卻大不相同。嫦娥的性子溫柔婉約,落落大方,但關鍵的時候卻寧死不屈,百折不撓,乃是外柔內剛之相。且又有大智慧,思慮周密。隻看她當初在玉帝麵前,一步步的逼迫玉帝由斬仙台到兩千錘,再到遜金鈀,最後又借唇齒交接之時把一元珠度給自己護身,就可以看出一二了。
想到此處,朱天驀然醒悟。老和尚曾經說過,妖族複興是他心中最後的一點執念,若是他能一舉斬去執念,立時就會成為聖人!而嫦娥就是自己心中的執念,自己的境界又太低了一些,所以隻是見到麵容相像的高翠蘭便會勾動心魔。若是自己先得到嫦娥,那麼即使見到了高翠蘭也不會生出心魔,更不會吐血受傷,最多會有些驚訝罷了。
不過。。。自己若是從性格處著手,把兩人區分開來,不再把高翠蘭當成是嫦娥的替代品,這心魔之劫,當可無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