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幽蘭(1)(1 / 3)

<\/script> 蘭殘手上有天魔殘片,並藏身北境的事,李靳能得到消息,其他人自然也能得到。

他們需要盡快趕去北境,但北境苦寒凶險,還需要準備一下。好在李靳離開青池山時,就已有所打算,帶了不少物資,將他那個抵得上幾十個儲物囊容量的法寶萬千戒都塞了個滿滿當當。

路銘心那輛飛車的儲物法寶裏,也放了不少後備物資,隻不過光給顧清嵐準備的東西,比如給他的各色厚薄衣物,就占了一小半。

他們將東西略做清點了一番,一起上了飛車,向北境開去。

等上了車,路銘心不知從哪裏翻出來一件白貂披風,瞧著顧清嵐的臉色,期期艾艾地遞過來。

顧清嵐淡看了她一眼,她就忙說:“師尊雖是冰係靈根不懼嚴寒,但北境的千年冰雪非同尋常,師尊身子又不好,我想還是有備無患。”

她如今倒是不管怎樣,都時刻記得小心討好顧清嵐,早上剛被他說過當年的事,也隻是眼裏噙著淚,繼續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後。

顧清嵐對她也隻覺無奈,隻能淡淡說了句:“放著吧。”

路銘心將那件披風堆到他腳邊,“哦”了聲,瞅著他臉色蒼白,還俏俏地伸出了手,想去摸他的手試他體溫。

顧清嵐側目看了看她,目光清寒,路銘心被他看得瑟縮了一下,卻還是抿了抿唇,堅持把手伸過來,輕握住他的手。

觸到他寒涼的體溫,她眼中就又浮現出憂急之色,低聲說:“師尊果然還是傷勢未愈吧?都怪我昨天發瘋讓師尊動了真氣。”

李靳在旁抄著手,看得有趣:“我說路銘心,當年你師尊為了給你煉藥,昏倒在地上沒人管的時候,也沒見你人影,你現在倒有孝心了?”

路銘心顯然沒聽過這件事,愕然了片刻,眼中浮上痛心之極的神色:“師尊,當年因為我,你曾受過那麼多苦嗎?”

從她殺了自己後,顧清嵐就沒想過要再提當年那些為她籌謀的事,此時也隻微蹙了眉,將手從她掌心抽出來,淡聲說:“都是過去的事,不必再說。”

路銘心還是一瞬不瞬地看著他,隔了一陣,眼裏掉下來兩滴淚:“師尊不想說,我卻都要好好記在心裏,往後加倍對師尊好。”

顧清嵐看她又這麼哭,眉頭蹙得更緊,實在懶怠理她,幹脆起身走去內室打坐。

路銘心法力高深,一夜沒休息,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此刻也仍舊神采奕奕,還是守在外麵,還幫他畫了個結界,全心助他調息的樣子。

李靳和她是老對頭,可他們三五不時就要打上一架,互相罵上幾句,也算是老相識,這時看她一副誠心改過的模樣,就說:“路銘心,你不是又在打清嵐的什麼主意吧?我告訴你,我好不容易把他救活過來,你敢再傷他分毫,我豁出去性命,也要把你削成人棍,掛在青池山上示眾。”

路銘心“哦”了聲,對他的威脅也毫不為意,突然說:“我知道你有棵雪靈芝,本打算等你養熟了搶過來給師尊用,沒想到你自己拿給師尊用了,早知如此,我就好好同你商量下。”

她就這麼當著李靳本人的麵,說要搶他好不容易養的靈草,李靳也真氣得要笑了:“你這土匪本性,也不知道是怎麼養出來的,清嵐好好一個謙謙君子,為何教出來你這等徒弟?”

路銘心不在意地說:“也許是隨我親生父親吧。”

她生身父母是誰,顧清嵐當年費心瞞了她許多年,待顧清嵐死後,她可能也查了個明白。

聽她這麼說,李靳就知她大概已經一清二楚,嗬嗬笑了聲:“也對,你是那人之後,又能好到哪裏去?當年我就該勸清嵐不要收養你這等孽障。”

路銘心大概也知道自己會被這麼罵,他說得難聽,她也沒在意,反而冷笑了一聲:“我也得謝謝李師伯,沒將我身世抖落出去,要不然我也不能在道修裏存身,大半比莫師兄還慘,被那些偽君子追殺。”

李靳也回以冷笑:“你不用謝我,我隻是為了清嵐的名聲,不想別人說他養魔為患。”

路銘心之父,明麵上是當年從雲澤山還俗的路之遙。

當年路之遙和夫人慘遭魔修殺害,顧清嵐趕去時路家滿門盡滅,隻有路銘心一個二歲稚兒被藏在枯井裏,得以存活。

路之遙雖然還俗,但在雲澤山上輩分不低,也算是顧清嵐的師兄,顧清嵐將她帶回雲澤山收為徒弟,也屬正當,無人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