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之後,我好躲在一樓的角落裏,在心裏默默祈禱著,太陽能夠早點出來。
等到氣溫稍稍升高一點,我就從這裏逃出去,再也不要回來了。
越是等待,時間就過得越慢。
低溫下,我一直搓著自己的小腿,好讓自己保持知覺,可是自己的臉卻被凍僵了,嘴唇也開始發紫,四周仿佛成了一個巨大的冰窟。
不一會,走廊裏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我心裏咯噔一下,想著如果是個女人,自己就求她把我帶回家裏。
因為外麵實在太冷了,我全身的毛孔都在結冰,這種感覺如坐針氈,我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煎熬。
我的要求並不高,隻要有個好心人,能讓我待在他家裏,哪怕是蹲在門口都可以。隻要等到天明了,我肯定立馬走人。
我鼓起莫大的勇氣,從牆壁後麵輕輕把頭探了出去。
一個鋥亮的光頭映入眼簾,微弱的燈光,灑在寸草不留的頭上,也顯得格外刺眼。
在這個人的耳朵處,還有一顆璀璨奪目的十字耳釘。
這個人好熟悉,我剛一眯上眼睛,便立即回想起來,這個人不就是上次欺負我的耳釘男----六子!
那輛晃動的麵包車,以及躺在車上的田葉葉,還有我在敲開了車門之後,呼嘯而來的無妄之災。
揮之不去的痛楚,讓我對那段記憶更加刻骨銘心。
我敢百分之百的肯定,這個人,就是那個十惡不赦的大流氓!
隻是為什麼偏偏這麼巧,他會出現在這個地方,而且時間還這麼早。
耳釘男走路的樣子看起來慷鏘有力,不像是剛睡醒的姿態。這也就意味著,他並不是徹夜未歸,而是極有可能過來找人。
上一次,謝子聰為了救田葉葉,將那兩個臭流氓一頓暴揍,打的這兩個人屁滾尿流。
流氓之所以稱為流氓,就是因為他們卑劣成性,做事不擇手段,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要快。
我心裏不禁嘀咕起來:耳釘男這次過來,該不會是特地來報複謝子聰的吧?
一想到這,我就尾隨了出去,小心翼翼的跟在耳釘男身後。因為我想看看,謝子聰這個渣男遭到報應的畫麵。
上了樓之後,耳釘男果然筆直走向了謝子聰的家。
我的嘴角,不由得往上咧了起來。
謝子聰啊謝子聰,你毒如蛇蠍,論心計玩的比誰都溜,可老天爺終究是長眼的。
人在做,天在看,你想方設法的害你哥哥,玩弄女生的感情,現在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終於找個人來收拾你了!
很快,門開了。
耳釘男被迅速的拽進了房間,我急急忙忙跟了過去。
好在門並沒有關,而是輕掩著。我戰戰兢兢的站在門口,憑借著唯一的好奇心給自己壯膽,從門縫裏往房間裏麵張望。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謝子聰的手,竟然搭在了耳釘男的肩頭,這幅畫麵,就像是多年未見的兩個老友。
怎麼會這樣,耳釘男跟謝子聰竟然認識!
那麼上一次麵包車的事情,我越想越害怕,看來那一切,又是謝子聰早已安排好的一場戲。我壓根想不到,自己曾經默默喜歡的這個男人,竟然可以陰險到這種地步。
細思極恐,我帶著一頭的冷汗,把耳朵貼在了門上。
“六子,他媽的,計劃失敗了,”隻聽見謝子聰一聲歎息,“沒想到,我千算萬算,最後竟然栽在了那個臭婊子手裏。”
“怎麼,她不是處?”耳釘男的語氣更加焦急,“林強最憎恨的事情,就是被人欺騙,這下問題大了。”
“不過事已至此,隻好一不做二不休了。”謝子聰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