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說人越窮,就對錢越敏感,看到錢的時候,兩隻眼睛都會發紅,恨不得把死人的棺材板拿去賣了換錢花。
可我卻窮得對錢害了怕,我害怕錢,更害怕我身邊的人跟錢扯上關係。
就像我爸媽,為了十萬塊錢就跟我恩斷義絕。
近乎二十年的骨肉親情,終究沒有敵過村長撇給我爸的一遝紅鈔。
我還記得當我說出退婚兩個字的時候,我爸巴不得立刻跟我斷絕關係,我這個女兒,在他眼裏連一根稻草都不如。
還有我媽,從小到大,爸爸討厭我,說我是賠錢貨,弟弟仗著爸媽的寵愛,一直欺負我。每次我哭的時候,總是我媽過來幫我擦眼淚,可最後,還是為了那十萬塊錢,為了把十萬塊留給弟弟,我媽也選擇了跟我形同陌路。
骨肉親情,在金錢之間都可以瞬間灰飛煙滅,所以我真的打心眼裏害怕,如果子聰也是個見錢眼開的人,那麼我在他眼裏,到底要卑賤成什麼樣子。
我守在子聰身邊,拉著他的手,心裏砰砰的跳個不停。
這種感覺,就像是走在懸崖邊上,我緊張的連眼睛都不敢閉,我害怕自己稍一閉眼,自己就會墜入萬丈深淵。
我守著這個承諾要給我未來的男人,整整一夜。
第二天,子聰剛一睜開眼,我急忙問他:“子聰,你那麼討厭你哥哥,是不是因為錢,因為他會分你的家產?”
“傻丫頭,”子聰微微一笑,用手指刮了下我的鼻尖,“這是你聽誰的,你覺得我像是那麼人嗎?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我討厭傻子,是因為我喜歡你。我恨他霸占了你,他那種人,根本就配不上你,我謝子聰沒有那麼自私自利的哥哥。”
盼望了整整一夜,我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前所未有的輕鬆,讓我不禁撅起嘴角笑了起來。
子聰一把將我摟進懷裏:“小丹,之前的一切都過去了,我們兩個從今天起重新開始好嗎?”
這個擁抱,讓我的心裏暖暖的,我用力的點了點頭,下巴磕在子聰的肩頭,子聰怕弄疼我,急忙揉了起來。
午餐過後,我們兩個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
微風拂過臉頰,不再刀割似的冰冷刺骨,路旁的柳枝開始吐出嫩綠的新芽,春天似乎已經來了。
子聰挽著我的手,十指突然收縮在一起:“小丹,我想你能做個手術。”
“手術?”我一臉愕然,“我沒病啊。”
“不是,”子聰搖了搖頭,認真的看著我,“小丹,我想你知道,我是真心想娶你的,可是對於一個女人而言,傻子卻奪走了你最寶貴的東西。”
新婚那晚,我一覺醒來,床上的那灘朱紅至今曆曆在目。
我知道子聰的意思,可是女人的第一次之所以寶貴,就是因為它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一臉愧疚,子聰卻摟著我的肩膀:“小丹,我並不介意手術。我們找最好的醫生,挽回我們兩個被傻子剝奪的幸福,好不好?”
麵對子聰的真摯,我沒有任何反駁的理由。
誰不想擁有一段完美的愛情,我喜歡的人,就站在我的身邊,幸福離我明明離我這麼近,我有什麼理由不去爭取?
在子聰的陪同下,我進了醫院,換上了潔白的病號服。
我全身麻醉,被推進了手術台,除了腦子還清醒之外,下身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
手術燈的光線,全部聚焦在我的下身,穿的嚴嚴實實的醫生護士,手裏拿著剪刀鑷子,時刻準備伸入我的身體。
煞白的手術台很是冰冷,但是我的心裏卻暖暖的。
隻要補好了那層膜,我的人生就將要翻開新的篇章。我跟子聰的未來,將會自此拉開序幕。
主刀的男醫生,剛剛把鑷子伸了下去,還沒有動,整個人卻突然之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