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天亮了。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謝子聰還在睡著,他的胳膊摟著我的小腹,貼得很緊,卻並沒有從我的睡衣裏塞進去。
這讓我很溫暖,也很踏實。
我輕輕摸了下他的臉頰,從他的懷裏溜了出去。
我用子聰放在桌上的三百塊錢,買了一個果籃,打了車,直奔醫院。
子聰說的很對,傻子就是壓在我頭上的大山,隻有傻子死了,我才能徹底解脫,才能獲得自由。
隔著病房的玻璃窗,我看到傻子正奄奄一息的躺在一間單人病房裏,臉色煞白,透明的氧氣罩將嘴巴和鼻子扣的嚴嚴實實。
我剛推門進去,村長像是見到仇人一樣,兩隻眼睛變的血紅,緊緊攥著拳頭,拳鋒畢露。
“對不起,我來遲了。”我提著果籃,放在了傻子的床頭櫃上。
突然間,我感覺到自己的頭頂痛的要命。
一扭頭,隻見村長死死的揪住我的頭發,臉上橫肉遍布,二話不說就把我往門外拉扯。
剛到樓道裏,村長一腳踹在我的小腹上,我的身體,根本禁不住這突如其來的一腳。我被踹的倒在牆上,村長又跟過來,左右開弓,嘴巴子扇的啪啪作響。
樓道的護士看到了,拉著村長想救下我,可是這個老家夥,就像惡鬼一樣。一雙手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眼睛裏全是殺氣。
“這個賤人,害得我兒子危在旦夕,”村長的手指頭戳著我的鼻梁,“我告訴你,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此時的我,雙眼死死瞪著村長。如果他的傻兒子,今天不倒在這裏,那麼我的後半輩子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我憋著氣,飛起一腳,狠狠的踹向了村長的褲襠。
村裏的寡婦,經常會在一起討論,男人的要害是多麼脆弱。我迫不得已,隻好硬著頭皮飛出這臨門一腳。
鋥亮的皮靴,仿佛一把尖銳的匕首,朝村長的要害刺了過去。
隻聽見一聲殺豬似的咆哮聲,村長的兩隻手飛速縮了回去,喉嚨幹癟的皺成一團,眼珠子都差點爆了出來。
報複的快感迅速湧上頭頂,我的眼睛一片血紅,今天傻子必須死。
沒等我轉過身,村長竟然咬著牙,再次站了起來。
他快速的拔出腰間的皮帶,左右揪住我的頭發,右手開弓,鞭子似得抽在我身上。
三兩下的功夫,我的棉衣就被抽爛了,羽毛從爛掉的口子裏飛了出來,洋洋灑灑,飄得我滿頭都是。
“你這個賤人,連老子你也敢打!”村長揪住我的頭發,猛地往前一拽。
劇烈的疼痛讓我伸長了脖子,這時候,村長直接把皮帶纏在我的脖子上,繞過幾圈之後,瘋狂的往緊勒。
旁邊的小護士一個個全都被嚇得臉色煞白,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直接上前幫我。
“報警吧。”
“對,快報警。”
一個年輕的護士,顫顫巍巍的拿出手機,卻被村長的一聲震吼,嚇得把手機丟到了地上。
“賤人,害了我兒子,現在又想害我,看老子不要了你的狗命!”村長的力氣越來越大,皮帶越勒越緊,我感覺自己的脖子都快要斷掉了,鮮血似乎已經堵住了喉嚨,仿佛一塊大石頭砸進了肺裏,身體搖搖欲墜,死亡近在咫尺。
村長的笑容愈發燦爛,我的意識愈加模糊,我應該,死定了吧。
絕望的我,已經沒了任何反抗的力氣。空氣仿佛結冰似的凝滯在了鼻腔,我沒有辦法呼吸了。
幸運的是,村長的力氣,似乎已經快要用光了。
他的手漸漸鬆開,我終於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隻是一旁的護士全都傻眼了,神色要比畏懼村長發瘋的時候,更加驚恐。
被嚇掉手機的護士,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這怎麼可能,他明明已經重症昏迷,怎麼還能從病床上爬下來?”